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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累了?」姜成瑄尾音上扬着,「你……你对她做了什么事?」

    「想太多。」伊格尔忿忿不平地翻了下白眼,可惜的是对方看不到,「我们今天爬山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姜成瑄的訕笑声,「好吧。那你也早点休息。」

    耳边静悄悄的,伊格尔将手机拿到眼前一看,那人竟然就这样掛了电话,未免也太我行我素了吧。想了想,伊格尔又叹了口气。毕竟,那人是个事业有成的傢伙,又是自己的老闆,是有实力展现这样的傲慢。如果今天换成是别人,她早把那人打到趴在地上了。

    她们沿着滨海公路骑着,到了一个分岔路口,一边是沿着海边,一边则是往山边靠去。伊格尔远远地看到,想了想便往山的方向骑去。骑没多久,便来到了温泉饭店林立的小镇。

    「我们今天在这里住一天吧。」伊格尔停在饭店门口,转头对托比说。

    托比甜甜地笑了笑,点头说好。

    因为饭店的入住时间还没到,她们只好步行到附近逛逛。因为不是假日,游客少了,就连店家似乎都有些意兴阑珊,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

    伊格尔拿着两杯热咖啡从便利商店里走出来,坐到在店外长椅上等候的托比身旁,将咖啡递给托比,「给你。」

    「谢谢。」托比捧着咖啡,仰着头闭上眼睛,享受暖暖的日光洒在身上,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棉被,轻飘飘得彷彿风一吹就能飞上天空。

    她睁开眼睛,端详着手上咖啡杯上的品牌标致,「伊格尔,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吗?」

    「记得啊。」伊格尔啜饮一口咖啡,不慎被烫了下,她懊恼地用手背抹着嘴角上的咖啡。

    托比笑着从口袋里抽出面纸,拭去伊格尔唇上残存的咖啡,「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有人长得那么好看,还那么能打架?你和路克都一样。」

    「我和路克才不一样。」听到自己和那个冰山脸相提并论,伊格尔大感不满,「她那是不要命的打法,跟我是不一样的。」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会再那样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看了。」托比往后靠着椅背说。

    「有了女朋友,自然是该怕死一点的。」伊格尔淡淡地说。

    托比右手一挥,拍在伊格尔的后脑勺上,「那叫珍惜生命,不叫怕死。」

    「随便啦。」伊格尔揉着头,无所谓地说。

    「那你呢?你也会怕死吗?」托比故意拿伊格尔的用语反问着。

    伊格尔露出被噎着的表情,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进退两难。

    「时间到了。我们走吧。」托比指着手錶说。

    跟在托比身后,看着她踩着轻快的脚步,伊格尔步伐却是越来越沉重。她反覆思索着,怕死吗?似乎开始有点怕了。

    郑于的那个问题,她犹豫了。这表示即使不需对任何人承认,她自己却心知肚明,在她内心深处,曾经闪过要离开她的死党们的念头。但这是活生生的背叛啊。对相交十几年的伙伴的背叛,为了一个只认识一年多的女孩。

    这算是见色忘友吗?伊格尔的双手在口袋里握成拳头。

    好像比见色忘友更该死呢。她在心里自问自答。

    虽然,工作时在后台换衣服时,渐渐的不再那么避讳,但要袒裎相见还是有些害羞。托比和伊格尔泡到浴池里时,仍然各自围了条浴巾,就像在别墅里的蒸气浴室一样。

    但毕竟还是有些不同,当托比站起身,弯腰要拿浴池外的水瓢时,溼透的浴巾紧紧地包裹着托比身体,显露出她姣好的身材。伊格尔紧张地别过头去,却撞到了一旁的水龙头。

    听到伊格尔吃痛的声音,托比转过身看着伊格尔,只见她摀着鼻子,紧皱着眉头。

    「你怎么了?流鼻血了?」托比俏皮地笑着。

    「才……才不是。是撞到水龙头了。」伊格尔痛得几乎要流出眼泪了。

    「为你默哀三秒鐘。」托比重新坐回水里,将预先买好的梅酒放了两罐到水瓢里,任由水瓢在水面上漂着。每次看到梅酒广告,那漂浮在水面上的托盘,承载着小巧可爱的罐子。她总想亲身体验一下这样的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浪漫和悠间。

    「我又还没死,不用默哀啦。」伊格尔觉得和托比相处得越久,看到托比越来越多面的性格。她时而沉默忧伤,时而顽皮欢乐。公司给她设定的那种冷漠慵懒的形象,似乎倒有些埋没了她。

    听到托比咯咯笑着,伊格尔忍不住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心情大好的托比打开一罐梅酒,浅浅地啜了一口,香甜的滋味溢满齿间,她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

    当伊格尔从生理上的痛楚与心理上的无奈深渊挣扎上岸时,映入眼帘的是双颊緋红的托比,粉红色的丁香正探出头来,舔了下上唇的小珠。伊格尔艰难地吞了下口水,觉得口乾舌燥,她打开一罐梅酒,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托比趴在浴池边上,冰凉的石质壁砖让她滚烫的脸颊稍稍降温。坐在她身后的伊格尔看到那泛着水光白皙的肩膀,以及浴巾上缘若隐若现的青紫,再度勾起了她心里的愧疚。

    她在水中缓缓地向前移动,手指轻轻地抚上托比的背,那片青紫像藏宝图,指引着她的手游移。她的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木棍撞击托比背部的声响,她的背彷彿也开始隐隐作痛,但始终比不上心头的那股刺痛。

    托比缩了缩肩膀,两眼迷离地转头看着伊格尔,她沙哑地说,「伊格尔,要怎样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呢?」

    一路上,托比问了她许多问题,但这个问题是最让她紧张的。

    听说……接吻是最快的方法。」托比没等伊格尔回答,便自问自答着。

    伊格尔心头闪过一丝危机感,一抬头就迎上了托比的双唇,两人温热的嘴唇刚一碰到,伊格尔便被吓得往后倒去,整个人沉到了水里。她慌乱地从水里站起来,差点因力量过猛,而让浴巾滑下去,幸好她反应很快地压着胸口,勉强护住了前面。

    她低头重新将浴巾围好,眼角意外地瞄到在浴池边排排站的空罐子。她扶着托比的肩膀说,「你一个人喝掉了五罐梅酒?」

    「梅酒?」托比瞇着眼睛看伊格尔,双颊红通通得像苹果一样,她咧嘴笑了笑,「梅酒很好喝,你要不要也喝一杯?」

    听到托比答非所问,伊格尔苦笑着说,「原来你的酒量这么差?难怪庆功宴的时候,瑄姐都不让你喝酒。」

    「我的酒量好得很,哪里差了?」托比口齿不清地说。

    伊格尔哭笑不得地心想。这个时候又能把话搭上了?到底是真醉还假醉啊?

    「这种事情不用听得这么清楚啦。」伊格尔扶着托比站起来,将她拉出浴池,「我们去睡觉吧。」

    「我还要泡温泉。」托比抬起脚要跨进浴池,伊格尔只好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人架走。

    但喝醉的托比却展现了过人的毅力,即使上半身被架住,下半身仍执意要往浴池走去。她的力气大得连伊格尔差点招架不住,她不停地扭动身体,挣扎之际,浴巾就这样悄悄地滑落到地上。

    伊格尔将人拖到床边,才发现不远处掉落在地上的浴巾。她低头看到怀里的人一丝不掛的模样,红着脸伸长了手拉来一条乾的浴巾,别着头将浴巾胡乱地盖在托比身上,看到墙上镜子的倒影,她又连忙将眼睛闭上,把人塞进被子里。

    她坐在床沿,不停地喘着大气。刚才的情景真是太刺激了,即使像她这样的年轻人,心脏都有些不堪负荷。她拿来掛在一旁的浴袍换上,才刚穿上就觉得脖子有些刺痛,转头照镜子,看到上头被托比抓伤了一块,那里被抓得破了皮还渗出一点血,因浴袍的领子有些粗糙,磨擦到才感到微微的痛。

    听到床上传来动静,才一转头,脸上就被蒙了一条浴巾,伊格尔无奈地拉下浴巾。这人真是醉得过份了。

    她跪在床上,想帮托比掖好被子,不料托比大脚一踢,身体一翻,整个人从被子下面翻到上面。雪白的背部,玲瓏的腰线,浑圆的臀部,修长的玉腿。

    伊格尔觉得有液体从鼻子里流了出来,低头只见一朵梅花在床单上绽放着,「干。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