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湘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冷呵了一声,「朝大少爷,你真的有病。」
朝鹤不置可否,转身进了淋浴间冲完澡后,就去 BE strange。
司蓉对于熟客是有印象,喝酒是一项,来看司倪的也不少,碍于她戴上面具口气就呛辣了起来,基本上客人也不敢乱来。
她有时都觉得她这妹妹平时应该累积不少压力,通通都用在这骂客人发洩。
以往都是吸引一些大叔,或是上班族,耍耍嘴皮子,无伤大雅,难得最近来了一个小伙子。
看司倪朝对方一笑,似乎也不太反感的样子。
司蓉在吧台撑颊,觉得真有意思,趁两人不注意时拍了照发给商佐。
司蓉姊:上次你生日姊姊还没请吃饭,今天想吃什么我让姊夫做,还专人(司倪)送到府。
商佐:谢谢姊!姊夫做的我都喜欢。晚点我去接司倪,就不用送了。
商佐打完球后看见了讯息,附图是司倪侧着身与人交谈的画面,颊边带着笑,泰若自然,丝毫无法与她平时到陌生环境畏首畏尾的模样联想在一块儿。
贴身的短版背心和百褶裙,上身曲线有致,细腰长腿。
商佐从未见过她在现实生活中这么穿。
他盯着照片,碍于灯光实在太暗,他没能看清和她说话的人,他又看了几眼,默默按长键储存,竟也有些庆幸司倪最真实的一部分只有他知道。
打烊时,司蓉拿一大袋宵夜给司倪。「这么多,我吃不完。」
「谁说给你了,提着,站在门口等。」
司倪扁嘴,乖乖照做。走至门口时才发现朝鹤叫的车还没来,他低头在传讯息,输入没几句似乎是嫌麻烦,将手机靠在嘴边改传了语音。
双脣张了又阖,刻意压低的嗓音,司倪听不清在说什么,但音频像是和谐的低鸣器,低柔的捲起空气中的凉意,让她无意间想起颱风天两人通话的夜晚。
地板的影子拉得长,朝鹤侧身与身后的人四目相接。
司倪略微仓促地转开眼。
朝鹤率先放下手机,笑喊:「姊姊。」
「喔,还没走啊?」
她的情绪转换得过于牵强,但只要没人拆穿,就不是她的问题。
「车快来了。」
司倪见他每天独来独往,现下更是把她当作朋友,三不五时就来光顾,她除了担心他在学校会更边缘,另一方面也替他的生活费忧虑。
「你以后少来一点。」
朝鹤一顿,指腹反复摩挲机身,声线平铺。「姊姊不喜欢我来,是吗?」
见他似乎是有些委屈,司倪的负罪感又来了。「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学生天天来这种高消费的地方,也没打工,钱够用吗?」
路灯下,男孩子的眼睛很亮。「姊姊是在担心我吗?」
司倪倒是没想这么多,就是自然而然地想到这一点。大学后,商佐的花费她也会看管,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然而由朝鹤说出口,不知道为何有些异样。
她清喉咙,「你满口姊姊,我能不看着你吗?」
这小子怎么能一点储蓄概念都没有?
殊不知她这话倒更显得暧昧不清。
朝鹤笑,确认是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