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恶魔的诱引(6)(1 / 2)

酸糖 你好好想想 1870 字 6个月前

朝鹤到家时,家事阿姨已经备好晚餐,餐桌上摆了小盆圣诞红,连带桌巾都换成了赭红色,多此一举的添了节日花样。

    张秘领过他身上的运动袋。

    「他们呢?」

    「竞选会临时有事,两人还抽不开身,让您先吃。」

    「我先吃?」

    朝鹤弯弯脣,看着空无一人的餐桌,头顶上晕黄的灯光漫过他的眼睫,视线有一瞬间变得模糊。大概是运动完后吹了风,此刻脑门正一跳一跳地作痛,从车上就开始产生的烦腻感逐渐淹没过他的理智,促使他脸上的笑意渐深。

    他抽了张纸巾擦手。

    「您请慢用,有什么需要??」

    哐啷——

    张秘止住了声,冷静地看着餐点被人扫落一地。

    然而当事人仅是慢条斯理地扔了手上的纸巾,比起眼前的凌乱,他的神态平和,眼底隐约还有笑。「跟他们说我也吃过了。」

    他接过运动袋,迳自上了楼。

    听见动静的家事阿姨赶忙从厨房出来,见满地狼藉,一来就心疼她做了一下午的餐点。「哎!怎么这样?从小娇生惯养的东西??这么浪费也不怕遭天谴!说白一点就是一个私生子而已,还真以为自己多招人喜欢,怪不得朝家一个都不待见他,以后要是财产都落在他手里,我看这家迟早也会被他玩垮。」

    她嘴里恶恨恨地唸道。

    张秘冷眼:「收拾完之后就去领今天的薪水,之后不用再来了。」

    闻言,家事阿姨满脸错愕,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赏了自己一巴掌。「我、我这张嘴就是偶尔会这样,成天乱说话,对不起!之后不会了!您不能开除我,我在这都几年了??先生和太太都爱吃我做的菜。」

    「朝家不需要太多话的人。」

    接下来几天朝鹤都待在老宅,几位亲戚见了他无不惊讶,客套闲聊之间总问他怎么有时间回家。

    朝鹤总是回答得格外热情:「一年就快结束了,想多和大家聚一聚。」

    语落,总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表情僵硬。

    至于张秘依然敬业,什么也没问,时间到了就接送他上下学。

    朝鹤有一段时间没有回这个家。

    一来是没必要,二来是这个家的主人不是他。

    当年大姨被母亲逼急了,这么对他说,要捐了所有财产替朝家做功德看能不能消除他这孽障。

    怎么没人问他稀不稀罕呢?

    他笑,将运动袋顺手扔在沙发。新来的家事阿姨自动上前整理,收拾的过程,有东西滚落的声音,视线下移——面具。

    家事阿姨似乎很惶恐,连连道歉。

    朝鹤要她别紧张。

    「请问您想要怎么处理呢?」

    「以前看着漂亮随手捡的,扔了吧。」

    那天离开时,司倪似乎什么都不要了,自暴自弃的把什么都丢了,放弃隐藏,头也不回。

    朝鹤居高临下的盯着面具被人捡起,家事阿姨嘴里还嘀咕着这款式看着很精緻,上头镶的鑽都还在发光。

    「是吗?」

    家事阿姨没预料到自己说的话会被听见,连忙低头说没有。「我马上扔了。」

    过了一阵子平静的日子,蓝湘似乎担心他的生活过于乏味,半夜打了电话给他。

    很稀奇,大概是有难事。

    朝鹤并不会婉拒对未婚妻伸出援手,救人救己,他一接起便被震耳欲聋的背景乐吵得直皱眉,伴随着人声交错。

    果然施善者都不会有好报。

    「什么事?」

    「嘿嘿??朝大少爷怎么还没睡呀?平时不是很注重作息的吗?」

    按照平时,朝鹤是不允许睡眠被打搅,然而今日他还坐在阳台与自己博弈,毫无睡意。

    「喝醉了?」

    朝鹤抬手下了一颗黑棋。

    「嗯??喝了一点,就——那么一点。没有多,还能打对电话喔!」

    他笑一声:「真该把你这副模样录下来。」

    「你在做什么啊?」

    「下棋。」

    「喔,赢了吗?」

    朝鹤敲着棋盘,看着几乎铺满棋格的局面。「平手。」

    她嘲笑:「那是输家的藉口。」

    朝鹤是不会和一个醉鬼计较。「让人去接你?」

    「好??你来接我。」

    朝鹤皮笑肉不笑:「我是你的未婚对象,不是你的司机。」

    她说得理所当然,「嗯,就以另一半的身份来接我。」

    「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