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腿间直起身,从西装裤的口袋里,取出一枚银色方片。
是避孕套。
汪悬光维持着仰卧的姿势,平静地望着男人,看见他的手伸到西装裤前,缓缓地拉下裤链——
四周寂静无比。
无论是金属头滑下,还是避孕套被撕开……这些细微的声响,在一触即发的气氛中放大了数倍,缓慢而清晰,像一根根冰冷尖细的针,刺激着敏感的脑神经。
秦销神色不动,给勃起的性器戴上套,同时眼底也像流动着一层冰冷透明的屏障,迎着汪悬光的视线,开口时语气冷淡,却不乏温柔:
她求我不要把她当成玩物。
……
她说她是人,不是物品。”
……
“她说她有尊严,也有感情。
秦销笑了一下,声音轻轻的。
倒不像是嘲讽汪盏的天真,更像是同情这样的好人居然落在自己手里。
窗外忽地飘起雪,咆哮的北风把雪花直往玻璃上拍。
——兔子,食物链的最下游。”
秦销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战斗力不行,跑得倒挺快。跑不掉了,就麻痹僵死,至少被吃的时候没那么痛苦。”
他的中指伸进她的体内搅动了两下。
硬物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大腿根,隔着一层滑腻的膜,传来细微的跳动。
“不过兔子也很能忍,怕会引来天敌,受了伤再疼也不吭声。
他的中指从她体内撤出。
高大的身影立在她的双腿间,低下头俯视着她,诚心诚意地发问:
“我的‘小坏蛋’,怎么变成小兔子了?”
明明上一秒还在调情,然而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秦销毫无征兆地一挺腰——
“……”
汪悬光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像被一根又烫又硬、烧得发红的铁棍给捅了。不知该不该夸奖秦销的“体贴”,方才他硬掰开她的拳头,要她抓住桌沿,此刻恰好在痛楚中给她找了个抓手。
——太、干、了。
她以为秦销把中指抽出去,是为了再伸两根进来做扩张……可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她做好承受的准备。
没有亲吻、没有爱抚。
只有各种各样精神上的羞辱。
一整晚,秦销都像个禁欲高僧。
夜店里,她没靠近他,只有离开时,他让她挽着他手臂的接触;开车回来的路上,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是他检查她的安全带是否系好;回到别墅,他把她横抱上楼,可不论是托着她颈部的手,还是勾着她腿窝儿的手,都是规规矩矩地搁着。
他的确剥掉了她的衣裙。
他的目光也无忌惮地游移过她的皮肤。
然而从始至终,他都没像触碰一个让他燃烧起性欲的女人那样碰触她。
测距时他用的不是需要贴在皮肤上的软尺,而是得隔着一段距离对焦的手机。
他摩挲她的耻骨、玩弄她去过阴毛的皮肤,他享受着是她的颤栗和厌恶,而非指尖下的柔软与温度。
——看她痛苦,才让他兴奋。
汪悬光的背后是冰冷的大理石桌面,身下是又硬又烫的凶器。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下,她反而感觉到一阵安宁,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回了胸膛。
——不是狗。
——万幸。
正当她颤抖着想要用深呼吸来放松核心,只听身下传来秦销关切的问询:“很难受是不是?”
“……”
“嘴都咬出血了。”
“……”
“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
秦销进入后就没动,就着相连的姿势,俯身向下,指腹抵住她的下唇,温柔地抹去了那丝血迹。
“只要对性器官的刺激足够激烈,大脑就会自动分泌多巴胺。激素水平升高,性愉悦产生……”
他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接着笑了笑,低声问:“宝贝,不是激素而已吗?”
汪悬光喘息着闭上眼,没搭理他。
她心里浮现出一种说不清出的怪异感,好像某个破局的关键藏在迷雾后,可仔细一想,却只有一片怔怔的空白。
秦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被她的冷淡反应激起了更多兴趣。
他抬起手,摩挲起她的侧脸,像是安抚,又像是怜悯,继续说:
“‘生活就像被强奸,反抗不了,不如享受’,说这句话的人,都应该被人狠操。
“我国法律在判定强奸案,有一条很操蛋的标准,要看受害者反抗得够不够激烈。
“定这条规则的,一定是个无知的男的。‘强直静止’是进化出的防御机制,就像你现在一样……”
他歪了歪头,像恋人那样看着汪悬光。英俊的面孔上满是迷恋,即便放大到荧幕上看,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再厌恶我,也还是为了我而……”
他的话音一顿,在她发白的嘴唇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接着一挺腰,爱意和温柔全数消散,化为一个凶狠地顶弄——
“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