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鬼(1 / 2)

好贵啊,秦销揽着汪悬光的侧腰,脸也埋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肉偿行不行?”

    ——那根贴着她腿侧的东西彻底硬了。

    汪悬光握着玻璃杯的手一顿,没想到他这么快又发情了。

    温热的手掌沿着她的腰线向下,伸进了双腿间,用手指轻轻拨开……指尖又抵着那一点反复揉弄。

    下午的劲儿还没过,里外都有点酸疼。汪悬光皱了皱眉,眼里不仅是抗拒还有满满的厌恶。

    秦销的吻又轻又密,沿着细腻柔软的颈窝向上,用舌头描摹她的血管脉搏,最后含住她耳垂,用牙尖轻轻磨。

    空气在肌肤的摩擦声愈来愈热,这时搁在床上的手机“嗡嗡”地响了两声。

    秦销看一眼屏幕,揉弄她腿间的左手没收敛,右手接起电话,一开口毫无异样:“喂,爸?”

    汪悬光:……

    她借着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挣脱秦销的怀抱,却被男人识破了。

    秦销歪头夹着手机,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放下,玩弄着她的那只手始终没停,甚至还把中指伸了进去。

    汪悬光烦躁地闭了闭眼。

    手机音量调得很小,她没听见电话另一端说了什么,只从秦销断断续续的——“哪间房”、“知道了”、“这就过”——回应中感觉到一阵解脱。

    挂了电话,秦销终于停手了。

    他凑过来意犹未尽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我爸和他几个朋友也在这儿,我过去打个招呼,等我回来一起吃饭。

    汪悬光没理他,秦销很快穿上衣服离开了房间。

    门开了又关,四下万籁俱寂。

    这座中式古典房屋,正对着庭院的这面墙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躺在床上便能看见院中的温泉冒着袅袅热气,一排排竹子被风雪吹得摇曳婀娜,一脉的清寂诗意。

    铃铃铃——

    客房电话打破了这份静谧。

    汪悬光撑着床铺,半坐起来,接起电话,只听对面传来一个嗓音略微沙哑的男声:

    女士您好,气象台刚刚发布了暴雪预警,我们酒店设有地下停车场,您可以把车挪下来。

    “行,过来拿钥匙吧。

    “嗯?”对方反应了一下,才歉疚地说,“对不起,女士,我们不提供泊车服务,毕竟都是豪车。D3区离您最近,乘电梯可以直接从地下回到酒店中央区,全程供暖,只穿浴衣您也不会冷。”

    那不挪了,停着吧。”

    说完她干脆地挂断电话,最后传来的那声“女士……”还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不甘心。

    喜庆的深红灯笼下,雪花纷纷扬扬。冷峭夜风吹得竹林响抖索索的,窸窣的密响中,一切都那么平静,汪悬光不由自主地压紧了眉心——有种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不详滑过心头。

    她披上浴衣下床,去行李箱里翻出衬衫和长裤穿上,心神不宁地在落地窗边站了一会儿,最后“啪”地点了根烟。

    空白的雪地上印着秦销离开时的脚印,竹影洒在上面,冷清清的。

    大概是尼古丁缓解了紧绷的神经,她坐到沙发上,细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拿起菜单,随意地翻了翻。

    温泉老板会玩也挺会吃,菜单上的美丽图片不是“仅供参考”,全是实际拍摄。每一道菜品的旁边都写明了烹调方式、食材来源,还有遣词造句都极其接地气的“民间”美食家的点评。

    她难得被勾起食欲,摸着茶几上的白板笔,做了几个标记,拿起打电话要点菜。

    就在这时——

    一道斜长狰狞的黑色影子,穿过落地窗,落在沙发前的地板上。

    汪悬光猛地抬起头,瞳孔因震惊瞬间压成针!

    门外廊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极瘦的男人,右手持着一把锋利的消防斧头。

    灯笼飘摇,忽明忽暗。男人的脸色青白,活脱脱的像个鬼。

    他咧嘴笑了笑,露出发黄的牙齿,朝汪悬光夸张却清晰地做了个口型:

    汪、盏。

    接着他举起手中的消防斧头,雪亮的刀锋在汪悬光脸上闪过白光!

    落地窗被砸破了——

    只听“哗啦”一声脆响,无数片碎玻璃铺天盖地地砸下来。那一瞬间,刺骨的冷风穿过破洞,猛然刮进室内,迎面吹起了汪悬光的长发,露出她绝美却冷峻的脸庞。

    她仍坐在沙发上,悄悄握紧了手中的记号笔,警惕地望着男人。

    男人踩着满地的玻璃碎片,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

    然而下一刻,他居然扔了斧头,哆哆嗦嗦地说:别别别别别怕……”

    他好像真怕吓到汪悬光,脚上一踢,直接把斧头踢到了远处的床底下。同时两只手高高举起,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伤害你,就算你不是汪盏……你怎么会不是汪盏呢?你就是汪盏啊……”

    男人的语速很快,逻辑跳跃。

    汪悬光闪电般地意识到他要不有精神有问题,就是嗑药嗑嗨了。

    我会对你很好的!跟着秦销不如跟我!秦销会玩死你!我是真的爱你!

    男人一边说话一边移动,他身材干瘦,行进不稳,好像一具迟缓笨拙的丧尸。

    汪悬光不想用激烈的动作激怒他,轻而慢地从沙发前站起来,绕过茶几、沙发、落地“宫灯”,一步步退向房间的角落里。

    ……我的女神!我的火!我的光!我的罪!

    屋外寒风咆哮,屋内气氛越发紧张。

    她的目光始终与男人保持对视,冷静地回忆着这间房的陈设摆放。

    ——摆满了瓷器的博古架与两面墙壁构成了一个斜角。

    我不介意你还能不能生!我什么都不介意!秦销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秦销给不了你的!我还是能给你!汪盏!你看看我!你看着我!你说你想要我的心!我都可以把胸膛刨给你——

    汪悬光一声不吭,后背贴上了一堵墙,仿佛无路可退。

    男人越逼越近,黑影落在她脸上。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汪悬光看见男人的瞳孔因兴奋而扩张着,脸上却挤出一抹凄凉的苦笑,字字带着恳求:

    我真的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那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