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一个人在房间里。
连绵不绝的雨,让室内的空气都显得异常闷热潮湿。他手里握着手机,听筒贴在耳边,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小道缝隙,感受着裹着湿意的风拂过鼻腔。
这时两道刺目的车前灯光穿过粘稠的雨夜出现,然后愈来愈近,直至车子停下,他看见保姆黄妈打着伞迎过去。
“……喂?人呢?”听筒那边传来了磁性慵懒的男声,夹杂着一声轻微的“叮”,然后是轻轻的吐气声。
他几乎不用猜,就能想象到对方在那边吞云吐雾的样子,他皱眉,“你他妈能不能别压着个b嗓子说话。”
“呵……”同样的天际雨幕之下,另一处,长发末端微湿的青年倚在阳台围栏上,手指并拢夹着根烟,烟雾微微缭绕,又湮灭在檐外的雨中。
他笑,眉眼低垂,衬着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有些说不出来的悲悯味。“江雁,你今天怎么这么暴躁……虽然你平时就是这副傻*逼样。”
他抖了抖烟灰,又道:“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为了你,可是硬生生推掉了千金啊。你就这么对我?”
江雁翻了个白眼,“陆青渊你少来,别恶心我。分明是你嫌那个女的是处然后跑了,不是吗?”
电话对面又是一阵不置可否的低笑,笑声弥散后,又响起了他微哑的、含了点倦意的声音,“差不多。那女的跟疯子一样,我看走眼了。”
江雁没有再追问下去。他不是个东西的话,陆青渊就更加不是个东西,两个人就是一丘之貉,区别是他对女人向来没什么兴趣。
他忍不住嗤笑一声,“哪天你被女人捅了我都不惊讶。”
陆青渊的脸隐在夜色里,唯有指间亮着一点火星,那火星倒映在他眼里,照亮了他眼底的阴翳。
他笑道:“那到时候你可要记得替我叫救护车。”
“你放心,我会在你旁边拍手称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