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突然觉得心脏刺痛了一下。
他轻轻地、又急促地快步走到了床前,弯下身,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温热的触感透过指尖传递过来,像一柄熨斗,轻易就抚平了他心间的皱褶。
连带他皱起的眉头也抚平了。
江雁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刚想撤回手,就见少女睫羽轻颤,翕动了几秒,然后缓慢地睁开了眼。
她的目光聚集了一小会,才凝实,落到江雁的身上。
“……哥哥?”
她的嗓音又细又哑,短短两个字,吐得很慢,还夹了声呛咳。
好不可怜。
“嗯,我在。”江雁弯着身看她,黑发柔软地垂下,落下一小片阴影,柔和了他眉眼里的锐利。
陈蕊感到自己脸颊上停留的手指,她偏了偏脸,努力将自己缩进他宽大的手掌里,她像一只倦鸟,终于归了巢。
“哥哥……溺水,好难受……”她虚弱地小声控诉道。
“嗯,我知道。”江雁一手捧着她的脸,看着她,也放轻了音量,“哥哥来带你回家了。”
陈蕊微怔了怔,露出个笑,“好。”
江雁看着少女这副温顺的模样,喉结攒动,终是没忍住,俯下身去。
窗棂外是漫布的绿意,和涌动的人声,空气里是道德织出的网,层层迭迭地笼住他,而她在网的那一头,他便义无反顾地,冲破一层层的桎梏——他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
他在背德的禁忌里无路可退,而她只会是他唯一的解,江雁清晰又冷静地想道。
而陆青渊越过房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黑发的青年弯下身,捧着床上少女的脸吻得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