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监护人(1 / 2)

贺瑾给周齐回拨过去,看在他拖延了一个多小时的份上,也就没计较他打了十几通电话的事。

“怎么了?”贺瑾明知故问。

“贺总您可算接电话了,顾誉华说您再不来他就把手里的材料交给公安了,他正让人在公司门口贴什么举报材料呢。”周齐贴着电话叫苦连天,可以听到他周围的声音很嘈杂。

“随他去吧,闹完赶紧走人。”贺瑾坐进车里,似笑非笑地说。

贺瑾倒希望顾誉华真能去公安举报,到时要是候查封公司他正好拍屁股走人,反正他赚到的钱足够全身而退了。

“…啊、啊?”可惜周齐只是一个助理而已,他不知道贺瑾这话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贺总您别开玩笑了,您快点回来吧,这边我真顶不住了。”

听着周齐真的要哭了,贺瑾也不再逗他,“知道了,这就回去了。”

在回公司的路上,贺瑾在心里复盘着这几天他在公司查账了解的情况——在之前几次比较大的工程中,项目负责人肯定存在收受回扣甚至贪污的行为。

从建筑工程总承包商分包给贺瑾他们公司,再经由他们分包、转包给各个建筑商、施工单位,合同每签订一次就会产生一定的差值,总工程款就这样被层层剥削。

贺瑾不敢想按照这样最终工程资金投入被压缩到何种程度、最底层的工人是否能拿到工资。

但他也只是空作感叹,作为利益相关方,他不会傻到去查账打翻自己的饭碗。

所以当顾誉华说他手里有相关的举报材料时,他也只是震惊真的有人去查,而并非是他能查到——毕竟这种建筑类工程与国企、地方政府关系匪浅,其中难免会牵扯到一些公职人员,这不是明智的商人该涉足的领域。

几乎是抱着“看看顾誉华搜集的证据怎么样”的态度,贺瑾走进会客厅,看到顾誉华正坐在沙发上品着茶,一旁站着神情紧张的周齐。

贺瑾不忍让周齐遭受这种精神压力,于是拍了拍他的背,说了句“辛苦了”,就让他出去了。

周齐如蒙大赦,那一刻贺瑾在他心中的形象又高大起来,他又觉得贺瑾是值得自己鞠躬尽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