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2 / 2)

    “Monsieur  Chou,  vous  savez  que  je  n'ai  jamais  eu  de  telles  règles  ici.”

    (周先生,你知道我这里从来没有过这种规矩。)

    “Croyez-moi,  ma  s?ur  est  si  belle  qu’elle  peut  parfaitement  interpréter  votre  art  esthétique.”

    (相信我,我的妹妹是如此的美丽,她能够完美的诠释出您的美学艺术。)

    那位优雅的女士听到这,才正眼看了下不远处的周姣如。

    “Bon,  peut-être  qu'elle  pourrait  essayer.”

    (好吧,也许她可以试试。)

    店主转身上楼,去取成衣。

    周禹平走过来,捏了捏周姣如的手掌心:“好了,我说服店主了,她愿意借给我们成衣。”

    “只是借,不能买吗?”

    周姣如其实听得懂法语,刚才听完了全程,也知道那位优雅的法国女士的高要求和高标准——只做定制不卖成衣,成衣偶尔送给有眼缘的人。

    周姣如只恐怕自己今天这礼服并不好借。

    周禹平笑了笑,胸有成竹道:“你如果很喜欢的话,她说不定会送给你。”

    店主拿了两件成衣下来,一件是传统的旗袍,月牙白,一片牡丹银钩,白银暗纹,内敛不失奢华;一件是典型的长裙礼服,天蓝色,一片碎银星月,点缀满目,张扬却又温婉。

    “Wow,  Anna,  tes  yeux  sont  aussi  bons  que  jamais.”

    (哇,安娜,你的眼光一如既往地好。)

    店主没有理会周禹平的马屁,只是把两件衣服都递给了周姣如,用生涩的中文道:“你,试试这两件。”

    周姣如先是换上了那件旗袍,店主眼神尖利,一眼就选出了最适合周姣如的尺寸,月白色的旗袍上身,衬得她凹凸有致,婀娜多姿。

    “C'est  vraiment  bien.”

    (确实是不错。)

    店主对着周姣如频频点头,口中念念有词,又催促周姣如赶紧去换下一件。

    天蓝色的礼裙在周姣如的身上就有天然加持,如果说穿上旗袍的周姣如是一朵天然去雕饰的芙蓉花,那么穿上碎星满裙的周姣如就是一朵艳丽的玫瑰了。

    明媚张扬引人注目。

    不仅周禹平看呆了,店主也在口中不停赞叹,周姣如注意到她跑到后面,拿出画板不停的涂改。

    “哥!”

    周禹平回过神来,夸赞道:“都很漂亮,不如我们两件都要吧。”

    “两件都可以借?”周姣如提醒他。

    “等我去交涉。”

    周禹平走到疯狂涂改的店主面前,距离有点远,周姣如已经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不一会周禹平就走回来,宣布此次交涉的战果:“店主决定把两套的送给你,只是有个小要求……”

    “什么?”

    “希望你能抽出几天的时间来她这里做个模特,她说你是她灵感的缪斯。”

    周姣如笑盈盈地答应了,临走时周禹平问她想穿那件去赴宴,周姣如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件长裙。

    因为第二件长礼裙做一些危险动作时比旗袍方便。

    周禹平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是他还是提出下次可以陪周姣如一起来试衣服,可以充当她的翻译。

    柳家的大宅在京城的东郊,说是郊区好像也不至于,毕竟这里还是有不少完善的基础设施和住户,只是这片的房价都高,一般人买不起。

    今天的路上人更是少,路边倒是停了不少豪车,都是来参加柳镜的婚礼的。

    周家兄妹和柳家的关系很是尴尬——尴尬在周路安和周姣如,周禹平还能享受一点柳家的红利。

    周姣如刚出生那会儿,不在京城,是在南广城的某个绑架现场。

    柳臻当时怀孕,去南边度假——表面上是去南边度假,但是其实是周路安出轨,柳臻气极,离开了京城——这个部分是周姣如从三处的资料室调出来的,然后在南广城被绑架,遭遇了无妄之灾。

    周姣如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出生的,歹徒以柳臻作为人质,一路从南广逃往境外,柳臻是在一间阴暗的船室出生的,她一出生,柳臻就因为恶劣的医疗环境大出血死亡了。

    在去到友爱福利院之前,周姣如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小水,因为她是在水里出生的。

    因为柳臻的死亡,周路安一度被柳家打压,在找回周姣如之后,这种疏离的态度也没有任何改变。

    很正常,毕竟柳臻死亡这件事完全可以归结在周路安身上。

    所以周路安这些年就没有在往上走一步了,只有周禹平——从小和柳家有些真正的祖孙情谊,还蒙受柳家的照顾。

    周姣如被找回来的时候晚,柳家也在她小时候找过她几次,后来渐渐不再联系了,感情也逐渐淡漠。

    甚至周姣如有时候还觉得——柳家还有些讨厌她,直觉可能有错但它的存在总会有理。

    婚宴还未开始,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周禹平特地被安排在前面,周姣如的名字就排在后面,她自己无所谓,甚至觉得这个位置比较好离开溜进后宅,但是周禹平的脸色就难看许多。

    “你先在这里坐下,我一会回来。”周禹平安抚似的摸摸她的头,急匆匆离开了。

    周姣如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肯定是去找柳镜想把自己换到一个显眼的位置上去。

    那自己可要快点行动了。

    常年不在京城的好处就是你很面生,大家都不认识你,就不会来找你无意义地寒暄,所以周姣如一路顺畅地来到了后院的一处大草坪。

    有位侍者端着托盘过来,递给她一杯白兰地,擦肩而过时向她传递信息:“后院左边从左往右数第三棵树,十分钟后。”

    周姣如把白兰地递回去,从侍者托盘底下接过特工专用的手套。

    十分钟后,周姣如顺利到达指定地点,顺着六处提前备好的装备潜入了柳家的老宅。

    后宅静谧,虽不是落针可闻,但是也能很明显听到人的脚步声落在厚重的地毯上。

    不是周姣如,里面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