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男生气息霸道的侵虐她面前的空间,桃花眼如一汪深潭把她直直的看进眼里。
“最近听见了一些挺糟心的话”她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还不自知的问她,把最近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哦就那些啊你别管他们说什么不就得了。”接着就从书包里面掏出来一个小礼盒扔给她。“别不开心了”然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好意我收了,东西就算了”生生把礼盒拍他胸口上,使点力把他推开。
“不要就扔了,小爷送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楚仕东薄薄的嘴角勾起感觉她说了什么笑话一般。
“那我拿去捐了,帮你积点德。”
生生心里有点五味杂陈,说他敷衍吧他又知道女生不开心可以送礼物哄哄,说他有心吧可是自己说的话他没怎么听也不怎么在乎,可能男生粗线条一些无法身同感受吧。
生生控制着自己不去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就好,不断在脑海中告诫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可是她发现自己对别人说得越来越在意了,会不自觉地特别关注别人的聊天内容。生怕别人讨论自己,每次听到说的不是自己全身紧绷的肌肉才会稍微轻松下来一点。
慢慢地有时会庆幸她们说的不是自己,又害怕她们说的是自己,对周遭的声音越来越敏感焦虑。精神都有点衰弱,一旦周围有人聊天她就没有心情做自己的事没有办法专注于自己。也慢慢消极地对待朋友,除了上下学和陈亦程一起走其他时候不再找他,楚仕东来找她玩她也不搭理了。
流言蜚语和冷淡漠视的氛围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令她窒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错,但是他们的反应显得她什么都做错了。她不敢随意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怕被人误解,不敢再和别人走太近怕自己的行为被歪曲。
直到有一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她受不了了。
这天放学生生看见潘舒様还在教室,当初是她说的最多最难听。她直接走向前去找潘舒様对峙把事情说开,甚至把她和别人的聊天记录拿出来证明自己真的没有水性杨花勾三搭四。
“哦哦这样啊,哎呦没事的,你们比赛都是之前的事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想那么多。”潘舒様边收拾东西边随口轻飘飘回答她,甚至生生给出的“证据”也就是敷衍地撇了一眼。
生生愣在原地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自己得到的会是一句“安慰?”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无力感浓浓的裹挟她,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她失神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都没有再等陈亦程。
原来别人根本不在意真相是什么,只在乎管中窥豹所看到的是他们想看的就够了,听见的那些话也不会在意这是否是片面的一面之词是他们想听见的就够了。并且在他们眼中自己做的说的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会站在道德制高点来劝你释怀。
那我所受到的那些实实在在的伤害也一笔勾销?还掉进了自证陷阱,幻想用事实让他们闭嘴。是不是看着我被他们所掌控左右情绪变得萎靡不振很爽,是不是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去辩护很得意啊,生生觉得自己之前那副备受打击的样子着实可笑。
陈亦程早就发现生生最近的异样,这段时间一直在向她周围的人打听原因。回到家又发现花园里的玛格丽特被她从花盆里翻出来重新种了一遍。
他在家找了一圈在影音室才发现踪影,昏暗的影音室里已经是烟雾缭绕了。
生生听见他进来的声响看着他嘲弄地说 “哦?是哦!你不喜欢烟味”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头,抬头直直看着他“可惜这是我家不是你家哎”最后那个字尾音拉得长长的但是语调却是平的。
她深深吸入沉浸在尼古丁中再缓缓吐出烟雾,没有再看他一眼,享受着香烟带来轻飘飘的抽离感,轻蔑的抖了抖手中燃尽的烟灰。
陈亦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手中的烟缓缓燃烧袅袅穿过脸庞,阴暗的房间里窗帘半拉着若隐若现不清她的表情,逆着光的脸在烟雾下变得更模糊,眼中只看得见她唇上的唇珠随着嘴巴一开一合和微微上扬的嘴角。涣然回过神,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