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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在面试你。)

    她望着他。

    她一用英语,就是为了淡化负面情绪。很显然,他们不在一个频道。

    于是弟弟再度低下头。

    “我的意思是,”她尽量委婉,“一般情况下,对我付出,连投资都不能算。”

    “消费也不能算。消费是对等关系。”

    这时凌则开口:“lottery。”

    (抽奖,碰运气的事。)

    他无数次进入她,也终于擅长定义她。

    梁乘夏满意这个答案,甚至被惊艳。

    对她付出不啻于摊位一张lottery。

    梁乘夏决定要去跟一个搞词作的朋友分享精髓。朋友工作几年,又回去港大念中文。

    非常满意。心情大好。

    “喜欢车吗?”她拿起平板,“toyota?我认识好几家靠谱的车行,可以做一点改装,直接走名古屋港。适应右驾吗?生日是什么时候?”

    凌则抬起脸,安静望着她。

    就这样望了许久许久,他别开眼睛。

    “我说过。”他放下手柄,“一月二十三。你当时说,123很好记。”

    梁乘夏的手指一僵。

    “是1128不怎么好记。”

    他的锁屏密码是941128。但并不是为了记住。

    “很容易弄混吗?”他背过身,去拿被她揪着嫌弃幼稚的书包,“还是记过太多人的生日了。”

    梁乘夏放下平板,盯着吧台边缘。

    “我回学校。”

    他没有看她。

    梁乘夏深呼吸,揪一团纸巾,精准砸在他肩上:“小气鬼!”

    她这样的大美人,没谈过恋爱,她是什么神经病癔症患者挑儿媳时才有资格进入名单的npc吗?

    然而她的弟弟正是这样永不令人失望。

    “我说出让你满意的话,你就想要送我一辆车。”他站得笔直,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把我当什么人?梁乘夏,我不需要车,不需要你联系什么港口;也不需要那种你认为好看但实则除了贵一无是处的钱包,我的硬币会定期拿来买饮料,或者在洗衣房用掉。总之我不需要任何东西,我只需要你记住我的生日。”

    “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onetwothree!jat、ji、saam!いち,に,さん!un、deux、trois!eins、zwei、drei!uno、dos、tres!一二三!一二三!”

    梁乘夏三步迈过去,跳到他肩上:“消气了吗?满意了吗?开心了吗?如果还没有——”

    她跟他咬耳朵:“顶我一百二十三下好不好?”

    换凌则深呼吸。

    而后将这可恶女人拽落,打横抱起来,大步向她的卧室去。

    她刚才已经不太对劲,斗气一场,预热越发短促简易。长驱而入时,她的足尖高抬绷紧。

    嗓音低急,弟弟、弟弟。

    “……别再这么叫,”他垂眼凝视她,“梁乘夏,叫我的名字。”

    她只是呜咽。

    “名字。”他忍耐着,还在逼迫,“叫名字。”

    “弟弟……”

    他离开她,利落丢下一句:“名字。”

    梁乘夏迷蒙睁开眼:“好……”

    好弟弟。

    “名字。”

    够了。

    他们不是在庙宇做爱,不需要念经来表达虔诚。

    不过她最喜欢做的事,正是平等亵渎所有说教。

    如果下一刻世界就要毁灭,比起人类文明,她只需要他停留在她的阴道里,这就是她愿意被发掘的全部存在证据。

    梁乘夏手臂弯折,打在他颈后。

    “凌则。”她喘息,胸脯起伏,嘴唇下咬着,“凌则。”

    他像是发着呆。

    眼睛睁到有一点点圆,瞳仁过分漆黑,神情也是那样无辜,仿佛正在用那个器官进攻她的人不是他。

    梁乘夏忍无可忍了。

    “让我叫名字,叫完了,”她察觉到重新进入,不得不缓和说话的节奏,“就这样?”

    “那你装什么?”

    他忽然动了。

    手掌虚虚拢住她的脖颈,使力的却是攥在她腰上的另一只手,突兀而极端的力量。逼迫她的身体坐起来,完全打开,而后下沉;下沉是精确,像元器件在合适的时间,凿进诞生时就注定要契合的位置。

    梁乘夏仰起脖颈的弧线,远比存心引诱时,更加罗曼蒂克。

    这道弧线,落在他的掌心里。

    “……梁乘夏,”凌则垂着脸,仍然叫她的全名,“我一直认为,宣称自己会难忘,是一件特别不要脸的事。”

    梁乘夏在轻微痛楚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她的眼神是柔软的,腰肢是柔软的,指尖在试图触碰他,姿态像即将干涸。

    “但是,”他拒绝她的手,坚持把话说完,“我想试一试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