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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没有被她打破的底线。

    怎么说都不肯给,哪怕以半个月nosex为要挟也不肯给,只是双手打叉:“你会先反悔。”

    她哪受得了半个月不碰他。

    “不。”凌则还是拒绝,“不是现在。”

    “那你想什么时候?”梁乘夏好奇得忍无可忍,“给我看一眼,就一眼。你同学说你会画画……”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1 8qb.co m

    她见过赵锐几次。从他口中得知弟弟有一个悄悄记录的笔记本,并学过八年素描,直到高二才停。

    会写程序,会画画,会摄影,帮她修的照片能让她的post被赞爆,但一直诚恳反思自己“文化素养欠缺”,话也不太多。

    真是天降一张巨额lottery,还刻着梁乘夏的名字。

    “梁乘夏。”他制止她作乱的手,“你需要婚姻吗?”

    梁乘夏眼睛一转。

    “不需要也没关系。”他不意外,“但我原本是打算求婚用的。”

    梁乘夏从他身上离开,抱着杯子喝水。放下了,才不疾不徐回复:“我无所谓。不过至少等你毕业。”

    “你博士毕业,年纪还是好小啊。”她揉他的脑袋,“真的想好了吗?”

    只有一声利落的嗯。

    “梁倚冬又要骂我。”梁乘夏勾勒他的眼睛,“他三天两头嫌你太年轻。比他还小,怎么叫姐夫?”

    “他本来就不叫。”凌则握住她的手,“梁乘夏。”

    “怎么啦?”

    “希望你是心甘情愿。”他过分认真地看着他,“不是给我交代。我不需要。”

    梁乘夏心里软得不像话。

    她的掌心依然贴在他的额发上,在这双一如既往干净的眼睛里,轻声回应:“是。”

    “当然,”她抱住他的胳膊,“婚姻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我知道。”凌则声音更低,“还有,要婚前协议。”

    ……其实梁乘夏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她确实会联系律师。

    “我是想说,”她竖起右手食指,“即使跟我处于婚姻关系,对我不好,还是会被我抛弃的。想要一生一世的话,必须永远像这么好才可以喔。”

    次日清晨,凌则早早出门去学校。

    最后一点书包的残影将门关好。

    梁乘夏伸了懒腰,回到卧室,准备补觉。

    枕头上多出一本笔记本。

    她几乎是扑上去读。

    “iwaspickedbysummer.

    ipickedherinthedark.”

    梁乘夏笑出声。

    “今天听她的朋友说了她之前的事。坦白说,有些部分很肉麻。不过,我更好奇,她也会有这一面吗?”

    会。去年春节他回家时,她顺丰了一封手写信。

    “她记不得我的生日,还说要给我买车。烦。根本不喜欢右驾。”

    梁乘夏连连笑出声音。现在适应了,她捣乱亲吻他的手背时,需要向右转。

    “她说对我远远不如对之前那个人。讨厌这句话。这有什么好比,大哥都能当我爹了。”

    梁乘夏捂住额头。

    文化素养欠缺实在不是谦辞。

    “只过去一夜。她答应,会用心恋爱。其实我不怎么相信她,她是个骗子。”

    他才是骗子。骗住一颗原本再也不会相信永远的心。

    “今天她长了三颗痘痘。她说两颗,我看到额头边缘还有一颗。我没有告诉她,怕她更不开心。神奇的是,就在这一瞬间,我确定自己爱上她。

    ps.以后不写这种话了。肉麻。

    pps.新加坡就是这样的。”

    梁乘夏一边笑,一边感到眼前生出雾气。

    “今天,她三十岁。她或许有些不安,但她不知道她回头跟我说话时,眼睛是多么漂亮。我好奇她八十岁时的眼睛又会是什么样子。那时我72岁,她回头后,也再找不到一根黑头发了。”

    梁乘夏捂住嘴唇。

    “一周年纪念。和她在一起,时间像是在以另一维度的速度消逝。我感到越来越神奇。人类用头脑构造模型解释感官输入,但她像是我的思维本身。虽然总是不确定,总是在迭加,但上帝绝不会在我对她的喜欢里掷骰子。”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量子理论可以拿来这样瞎写的吗?梁乘夏使劲擦掉眼泪。

    “我找到了世界上同她最般配的东西:背割堤的樱花海。她向我跑过来。我是怎么得到的?令人费解。她的心如果也是一个研究领域,我至少会有401篇一作。

    ps.至今认识401天。

    pps.需要她本人做通讯,因为我总是被她牵着鼻子走。烦。”

    梁乘夏的手摁在胸口。

    翻到最后一页。

    “梁乘夏,我爱你。

    我一直信奉绝对理性是改良人类社会的唯一途径,不擅长解读文化、思想或制度,也不能理解共度一生的感性愿望。

    我原本可以再多坚持几句,让你明白我毕生的文学素养,都用于今天,像呕心沥血。不过你的母亲说,文学总是让女人陷入危险。我决定松一口气,写不出来了。

    所以,我只想说,梁乘夏,我真的很爱你。请你接受我共度一生的愿望,并和我拥有共同的愿望。

    我爱你,用我全部的智慧和勇气。”

    梁乘夏抱着笔记本,在房间里嚎啕大哭。

    她哭到几乎不能察觉身后的怀抱,直到凌则用温柔的声音,喊她乘夏。

    她回过头,再一次望见这双年轻而干净的眼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