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言哥你呢?”
许修言把毛毯披在身上,倚着初愿的门,疲惫但安心地说:“守门员值夜班,不能走。”
初愿主意正,虽然他收了她包,她还是可能跑了,跑了以后只是挂失补办护照而已,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所以他得守着,不能再让她跑了。
第42章
门内,初愿正盖着条毯子窝在沙发里看杂志。
虽说她和章方舟是好朋友,她还是觉得睡章方舟床的这件事有点别扭,躺不下去,毕竟章方舟是个男人,如果是女生的床,她就不讲究了,最后寻了条毯子窝在沙发里。
看了约有一个多小时,初愿有了些困意,试着摘下一只耳塞,没听到外面有动静,两只都摘了,透过猫眼向外看,意外看到一个披着毯子倚在她门边未离开的背影,是阴魂不散的许修言。
初愿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烦乱。
三个月的时间,她经常不确定他为什么和她谈恋爱,也常常怀疑他对她到底有没有喜欢,直到初烈说那封匿名信的来源是他。
但这事对她来说也没有击倒她最后那一根弦,是她追的他,他顺势接受逢场作戏利用她,他不喜欢她,她没关系,她认命,毕竟她从他那里拿了蒋京伦的签字给初烈,她和母亲定了三月之约,她也没有那么清白。
她最不能接受的是他和蒋宛儿发生关系。
如果是他亲自给她发的微信文字和照片,她不明白他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恶心,他还来找她干什么。
如果是蒋宛儿用他手机发的,他清醒或是被下药不清醒间和蒋宛儿发生了关系,可他面对镜头怀里搂着像猫儿一样的蒋宛儿自拍时的表情都是清醒的,她绝对无法接受。
她曾对他清楚表达过,只要他决定和蒋宛儿结婚,她就退出,她不想三个人纠缠,现在他和蒋宛儿睡过,也要和蒋宛儿结婚,她已经走得这么远,他找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他终于决定选择背靠初家继续哄骗她?还是想借此非要挑得初家和蒋家的矛盾最大化?
他听霍小妹转述的话,知道她从小喜欢他,所以他有恃无恐,认为他只要用他那张最会表白说情话的嘴,调情着哄她说两句花言巧语动听的情话,就能把她哄回去,继续利用她达到他的目的吗?
门外的许修言忽然动了动,大约是站久不舒服,转了转脖颈,轻垂两下肩膀,继续倚着。
他大可以付钱叫船员守在门口以防她离开,他为什么亲自守着,苦肉计吗?
初愿忽然想到他和蒋宛儿的床照,又开始生理恶心想吐。
她想要保持冷静,想让自己当作观众旁观这件事,但完全不可控,从她生日那天离开起,每一次她眼前闪过那张照片的时候,她都反胃恶心,连着心里犹如有石头堵着憋闷。
初愿闭上眼睛,压下憋闷想哭时鼻子连着眼眶的酸涩,深呼吸向洗手间走去,一手扶着洗手池,另一手用力拍打发闷发痛的胸口。
往时这样会好用一些,但今天迟迟没用,像有毒的雾气一样越来越聚集在胸口,迅速发挥着要让人窒息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