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修言脚步未停,已经料到她会锁门。
到客房茶水区取了瓶装水拧松,放在浴室门口地上,许修言轻敲门,平稳的语调对里面初愿说:“初愿,水放门口了,你先休息,我去调直升机,我们去医院。”
初愿没料到他要带她去医院,紧忙说:“我不去。”
许修言嗓音沉了:“必须去。”
初愿气急:“我吐是因为我恶心你,我身体没病!”
“……”
初愿说完这句话就意识到失了言,这话可能会让他误解她恶心他的出身,而她从小到大其实没有一刻瞧不起他的出身与家世,她只是对他和蒋宛儿……想到这里,初愿想到那句“初愿,你腰还是不够软”和那张照片,便又觉得恶心起来,没有出声解释。
门外也没有再传来许修言坚持要带她去医院的声音。
一门之隔,浴室门外静得仿似没有人来过,没有呼吸声,没有气息声,安静得好似那里只有空气。
许久,浴室门外传来了关门声响,许修言离开了。
直至此时,捂着嘴的初愿才再次发出呕声,她蹲在马桶前边吐边眼泪失控,胃中食物已经吐光,再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过了很久,初愿终于勉强平复,走到镜前深呼吸,漱口,洗脸。
头发又打湿了些,她尝试无绳卷头发自固定,但她头发太顺滑,总是滑下来,便就这么算了。
轻轻打湿出了汗的脖颈,再用手背擦干脸,对着镜子里的苍白面容冥想冷静。
忽然开门声响,初愿瞬间紧了身体屏了呼吸。
门外响起许修言平静如湖的声音:“初愿,背包给你送来了。这房间是我新开的,你休息。另外,一小时后我再过来,我们今天必须谈清楚。”
初愿不想谈,也不想说话,没有回应。
没听到初愿的回应,许修言又道:“初愿,你不想和我说话,发出其他声音也可以,不然我会以为你已经晕倒,我会冲进去。三,二……”
初愿不得不用力踹了一脚门,哐当一声响,脾气很凶,许修言停了倒数。
不久,开门关门声响,似乎他已离去,初愿又等了一阵子,确定他应该真的走了,她才从浴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