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愿正要问,许修言已继续说下去:“我爱你就够了。”
初愿:“……?”
“你哥订婚宴那天,你说要追我,我给过你机会远离我。在西郊湖边钓鱼那天,我也对你说过,招惹我,没有回头路。所以,初愿,是你先招惹我的,无论你目的是什么,既然已经招惹,我就不会放你离开。我这人的坚持能力还可以,坚持追你一辈子这事不是难事。”
“我这辈子没喜欢过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更没和蒋宛发生过任何事。初愿,你恶心我的出身家庭,我改变不了。你恶心我其他的事,我可以改。但许修言爱初愿这事,已经刻在我骨子里,我改不了。”
“如果你质疑我对你和你哥另有目的,如果我一无所有,你会开心和满足,那我成全你,我会在春节后完全离职蒋氏。”
初愿从听到他说“我就当作我没看过你给我留的那封信”开始,她就想打断他,什么信?他在说什么?
但她听到他后面说的那些话,她从不可置信到渐渐红了眼。
她移开目光不再看他,低垂着头,眼泪扑簌簌地掉到白色被子上,晕出一圈圈的湿,心里积攒的痛苦情绪汇聚在心口,从后悔到委屈,到质疑,到听到他的一声声表白,她已经分辨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有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糖那么甜,她却觉得好苦好疼。
这是许修言从记事以来,第四次流泪。
第一次是她不告而别去国外读书,第二次是一小时前看到她恶心他的目光,第三次是二十分钟前他看到她的信时,第四次是此时。
他擅长控制情绪不外露,但他不擅长控制流泪后的情绪,用了很长时间才止住失控的情绪屏住眼泪。
待他眼前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后,看到的却是初愿不愿看他的低头模样。
他心里像缺了一个口子,被初愿用无声拒绝的态度刳挖他的心口,心口被搰破,流出血来,他疼得快没办法呼吸。
许久,许修言走到床边,单膝跪地,而后是双膝,他抬眼,一双幽深有城府的眸子,此时如少年时,满眸清澈虔诚,挖出他的心给她看:“初愿,我不求你爱我,只求你继续骗我。”
初愿猛地抬起满面泪痕的脸,不可置信看到那般高高在上冷静自持的许修言,此时正跪在她床前。
“但是,初愿,如果你仍是拒绝我,仍是要和章方舟谈婚论嫁,我现在提前和你道歉,我不会放手祝福你。初愿,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不争,我争,我不会看着你嫁给他。”
初愿心里被狠狠撞了一下:“……谁和你说我在和章方舟谈婚论嫁?”
“你哥,难道不是吗?”
“…………”
啊啊啊初烈有病啊!!!
初愿泪眼朦胧地看他:“你以为我在和章方舟谈婚论嫁,所以你才一路从国内追到这里,到现在跪着求我不要嫁给他,不要和他结婚吗?”
许修言:“少了一条,你还误会我和蒋宛,我需要向你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