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黎鸢点点头,后续都没再说话。就在荣梧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扭动钥匙把车发动后。
又看见车后座的孔黎鸢,在流淌的昏暗光线里说,“那你问这个人今晚有没有空,帮我接个人,我给她开工资。”
停顿了几秒,似乎是考虑到现在的时间,补充一句,
“如果方便来的话,她可以任意开价。”
荣梧很惊讶,“现在吗?”
孔黎鸢往车窗外瞥了一眼,这个位置只能隐约看到雕塑的翅膀。
她盯了一会,笑了笑,然后说,
“当然,就现在。”
高大宽长的黑色商务车从私厨门口开走,徒留一串深沉而闷响的轰隆声。
而这串轰隆声传到私厨客厅的巨大雕塑后,就变为了极为小极为遥远的闷隆。
几乎比刮到耳边的风声还要小。
付汀梨搓了搓自己冰凉僵硬的手,又呼了一口白气
她从雕塑背后转过来,有些艰难地仰头看了看雕塑的表情,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大概也和这个雕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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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已经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是从包间里面在议论她时开始的吗?还是从……看见孔黎鸢从另外一个包间出来,然后听到别人在议论她时开始的呢?
她分明只是肠胃不太舒服,吃不了太辣。但这家私厨主打湘菜。
于是吃到一半,她摇摇晃晃地来到厕所,把刚刚吃下去的事物吐得个稀里哗啦。
扶着墙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个雕塑。遇到了私厨老板,老板说她怎么脸白得这么吓人,给了她一颗店里的话梅糖,然后见她对雕塑有兴趣,于是又聊了几句。
然后就是那些话。一些她的老同学,用那种看热闹或者是调侃似的语气,议论她的现状,揣测她来参加这次聚会的心理。
老板大概也听见了,尴尬地笑了笑,找了个理由离开。她也对老板笑了笑,坦然地目送老板飞快地逃离她的视线。
其实那些人没在这件事上多夸张,她的现状也的确如此。
只是她有件事想不通,也只因为那句“这种富家女”。
她是哪种富家女呢?难道她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坏的人吗?与他们同学过的一年,她有对他们做过什么坏事吗?
没有吧。付汀梨自觉乔丽潘的教导足够严格,并不会让她形成飞扬跋扈的性格。
况且在她从前对自己的认知里,她并不以“富家女”来给自己打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