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像一幅流动的画。
鬼使神差地,付汀梨的视线被那飘动的面巾抓住,像一根动态的线。
她鬼使神差地跟着这根弦,攀出身子,柔韧的腰抵在车门把手上,而后座的祝木子则心领神会,微微伸手护住她的肩。
在轻薄面巾快要彻底飘出去之前。付汀梨果断伸出手去。
“抓住了!”
柔滑的触感淌在手心,还带着点湿迹和体温,追逐战之后的心情还没平复。
她有些孩子气地扬了扬自己手上的面巾,然后弯着眼笑,而后座的几个人也跟着大笑出声,又兴高采烈地,一人跟她欢快地击了个掌。
她抬了抬下巴,想看女人是什么反应。但一转头,头顶便压下来一顶帽子,是她之前盖在女人头上的鸭舌帽。
现在被女人压到她自己的上半张脸,视野便一分为二。她有些稀里糊涂地去望驾驶座的女人。
视线却只敞开一半。
只看到女人的下半张脸,于是所有目光都集中那分外引人注意的唇上。她被吸住,不得不在那不厚不薄的唇珠上流连。
这个瞬间刚刚好,适合做些义无反顾的事。
付汀梨不合时宜地想,可惜这不是电影。既不是香港打斗片,也不是美式喜剧片。
“就只不跟我击掌?”
这时,她狭窄的视野里,女人有些湿润的红唇轻微分开,像是质问的语气。
又分明在笑,有些慵懒,又有些像是不痛不痒。
“这可不成。”声音压得有些低,语气是一贯的冷静。
“什么不成?”付汀梨仍旧没能移开视线。
这个女人太新鲜了,活得不像她以前遇见的任何一个人,割裂、虚幻又浓烈。
“呲啦——”
就在这时候,汽车轮胎在湿热空气摩擦出声,是车突然停在了陌生街道。
耳边,是祝木子茫然的声音,“啊,怎么停了啊?”
然后又说,“哦哦,那些人已经没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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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又有谁说了些什么,但付汀梨已经听不清了。
因为她帽檐下的能见视野里,是女人靠得越来越近的下半张脸。
头顶轨道列车呼啸而过,鸭舌帽被轻轻掀开。风刮过来,她的头发飘走,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收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