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要是那家人家里人多,你就偷偷找个角落坐着,把口罩戴上。”
不知道做客的人多不多,又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被困住的游客,万一孔黎鸢被认出来,就又是一件麻烦事。
“那你呢?”
“我啊,我当然是坐前面大吃特吃啦。”
付汀梨开玩笑似的回了一句。
然后又在自己行李箱里翻找,试图从这些杂碎里,找到一个勉强可以带过去当礼物的物品。
“这个怎么样?”
孔黎鸢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有些懒。付汀梨顺着望,发现孔黎鸢手指的方向,正是那个白模雕塑。
已经敞出来,形状特别明显。
付汀梨心一慌,连忙把那个白模雕塑放好,盖住。然后若无其事地说,
“这个不行。”
孔黎鸢没说话了,似乎是正在盯着她。良久,才收回视线。
然后又指,“那这个呢?”
这次是她装在行李箱里的那些暖贴,整整齐齐地被她垒在一块。昨天晚上不怎么冷,于是没想起来用。
现在还是完整的。可是暖贴当带过去做客的礼物像什么样?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孔黎鸢这会又笑了一下,然后说,
“你觉得你这里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吗?”
说的也是。
付汀梨认了命,只好将暖贴找出来,幸好来之前是李维丽给她装好,不至于散开那么难看。
看上去倒还像样一些。
她拿上,便打算走,可走了几步,发现孔黎鸢还站在行李箱面前,似乎正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孔黎鸢似是才回过神来,迎上她的视线,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心不在焉地说,
“我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过去送人。”
付汀梨“噢”一声,也笑了一下,有些幸灾乐祸,于是故意说,“你之前以物换物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留一手?”
孔黎鸢盯着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什么也没说。
但付汀梨能看出来,那双被绒袍衬托得靡丽冶艳的眼里似乎在笑,里头也似乎没有任何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