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汀梨的心口泛起涩意,她不知道孔黎鸢在北疆那段时间到底有多开心。
才会在回来之后买很多萨利哈给她们的糖果,用同样香味的沐浴露。
“我也喜欢。”她只能这样说。
“你不要担心我。”
“我没有。”付汀梨知道自己撒谎了。
孔黎鸢大概也知道她在说谎,试图和她解释,@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我就是做了一个梦,然后觉得好热,想起来洗个澡,洗了之后还是热,就在这里面坐一会,觉得比在外面舒服。”
“做了什么梦?”
“梦到火。”
“是那场火吗?”
“是,火烧得很大,我很热,然后她掐住我,说我已经得到这个世界上太多太多爱,所以最应该在爱里死去。”
“这句话不正确。”付汀梨紧紧抱住她,一遍又一遍地强调,“不正确。”
“好,不正确,不正确。”孔黎鸢才像是在哄她的那一个。
付汀梨却能听出来女人呼吸里的杂乱,于是她用力抱住她快要被折断的背脊,知晓这一切还是终于来了。
她早就猜测,如果是那么风平浪静的一件事。
如果是接几个吻、做几次就能忘记这一切,那孔黎鸢不会让自己孤独游离在这世间这么久,只为了让她不被自己困住,可以想走就走。
可她还是低估了心疼这种情绪的强大。这几乎让她变成一个盲目到想要胡乱求医的人。
她用手指抵住孔黎鸢的后颈,想要疯狂地按住她的唇,甚至想咬她一口,用疼痛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是在这之前。
滚热的液体先淌到了她的喉咙。这很直接,很像是给她一把刀,挖她的心割她的骨。
又像是有一把火,从骨头缝隙里透进去,洇进她的五脏六腑,烧尽她的血。
她的手无力地缩了起来,紧接着,很迟缓地意识到——孔黎鸢哭了。
孔黎鸢怎么会哭呢?那么强大那么无坚不摧的一个人……
污蔑她谩骂她的谣言没让她哭,那一场燃烧一切的大火没让那个十岁就所向披靡的孔黎鸢哭,被无数个利益方逼到孤立无援的境地没让她哭,就连在悬崖边那一个吻里她只是掉了一滴咸涩的泪……
究竟是什么事,会让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哭成这样,到了全身发抖的地步?
付汀梨慌乱到几近要将这一个真真切切的事实认作荒唐。
而这个事实很快便将她压得动弹不得。过了很久,那些滚烫的液体变得更为真切时,她不得不颤抖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