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旧金山只短暂地停留了三天。
第一天她们和乔丽潘相聚,吃一顿热热闹闹的团圆饭。下午付汀梨在一个午后的吻中答应孔黎鸢, 回国后重新雕一个只属于她们的雕像。在这之后的深-夜, 她又不服输地用牙磨咬女人汗津津的眼皮, 为了不让乔丽潘发觉,用气音说再来一次。
最后她们横七竖八地将腿搭在对方腿上,借着格外迷幻的加州月光,十指相扣。
端详无名指上那两道鲜红的疤,和那对廉价却又无价的戒指。
付汀梨枕在孔黎鸢肋骨处, 濡湿的金色长发和黑发粘着地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又同时汗涔涔地落在那只红色飞鸟残痕上,隐隐约约地顺着女人的呼吸起伏。
孔黎鸢懒懒地侧躺着, 温凉手指不轻不重地拨弄她的头发,微微弯着脊背, 鼻息不安分地打在她颈下。
像以前那样突然地说, “给我拍张照吧。”
每次孔黎鸢这样说, 付汀梨都很想把那个瞬间的女人永存起来
于是付汀梨虽然很懒很不想在这个时候起来, 但还是很乖顺地配合,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拿出手机给孔黎鸢拍下照片。
有一瞬间付汀梨想, 就算她们不说一句话,此时此刻的月光也很美。
这张照片同样拍得很好, 她看到照片里缠在孔黎鸢黑发上的一缕金色发丝。
很突然地决定,在回国正式去到闻英秀工作室之后,再买一个富士相机,给孔黎鸢拍很多很多照片拍。
并且这个相机只用来给孔黎鸢拍。
第二天她们在旧金山乱逛,穿两套付汀梨的旧衣服,很闲散很没有目的地去逛这座港口城市,随便坐在路边的草地上看日落,拍了很多张模糊到没有焦点的照片。
晚上再去接乔丽潘,和那位在二零二一年失去母亲的妹妹。
四个人回到家里,热热闹闹地做一顿中餐,当作提前庆祝很久很久以后的中秋节。
在那个妹妹瞪起眼睛认出孔黎鸢时。付汀梨伸手比一个“嘘”的手势,让她不要说出去。
在妹妹捂住嘴还无法遮掩惊讶时,付汀梨却又很嚣张地和孔黎鸢十指相扣,亮出她们的戒指,很松软地笑着说,
“我们刚刚结婚,我带她来见妈妈。”@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就好像她们来旧金山,只是为了度一个以三天为期限的蜜月。
最后一天她们和乔丽潘一起去了宝华禅寺。
在异国他乡去到佛寺,这完全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走在寺庙内的基本都是中国人,看到的文字也基本都是中文。
这带给她们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走在其中的她们,穿很学生气的连帽卫衣和运动鞋,很不亮眼。
像一对很平凡也很亲昵的爱人。
于是付汀梨突然开始很诚恳地相信这些自己以前从不奢望能给自己帮助的事物。
寺里一共有七座殿,她领了七柱香,牵着孔黎鸢的手,每一座殿都按顺时针方向一一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