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件大事。”奇怪,祝木子?这时候却异常正经。
付汀梨嚼了几口馕,好奇地在这两人身上看两圈,问,“那你们想哪个先死?”
这话问得有些奇怪。
不过提问对象是祝木子?,这个人应该很不在意这种细枝末节。
而付汀梨刚好想知道?一件事——这一对轰轰烈烈的有情人遇到了死亡这一个课题,会做怎样的选择。
果不其然,祝木子?意味深长地笑一下。
然后拍拍身后那一辆旧车,拿着手机鼓捣一会。付汀梨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她还没看。
祝曼达就说,“是我?们做的这几天的旅行?计划。”
祝木子?在后面打补丁,“当?然我?们两个出门在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按旅行?计划走过。”
付汀梨点点头,“那为什么还要?做计划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做计划也是一种乐趣,还有关于死不死,什么时候死,谁先死的事,前几年我?们摩托车撞车的时候早都想过了……”
祝木子?一边说着,一边钻进车里发动了车,又从?车里钻出脑袋来。
前方天光大亮。这人笑嘻嘻地在北屯车站发出豪言壮语,
“我?的人生格言是——随时都可以?死,哪怕是明天,今天也得在路上!”
末了,又拍拍车门,对她们说,“怎么样?厉害吧!”
付汀梨弯着眼,说厉害。
然后又朝孔黎鸢扬扬下巴,趁祝曼达利落上车的间隙,偷偷扯了一下自己毛衣上的拉链。
再?和孔黎鸢说,
“看吧,就算你到时候先走了,我?还是能和这两个人一块玩,多热闹啊。”
孔黎鸢没说话,只望住她。
付汀梨又说,“但要?让你单独和这两人玩你肯定不怎么乐意。”
特别郑重其事的语气。
最后抬了抬下巴,弯起眼抓住孔黎鸢微微下低的视线,进行?总结,
“所以?还得是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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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祝木子?那一揽子?计划,还是没能用成?。
其实从?那一段“因为看猪所以?错过雪国列车”的插曲就已?经可以?瞥见端倪——这一段旅途注定不会太?规矩。
先是在去排队坐缆车的路上,突然扔了一团雪过来。被扔到的是祝曼达,连累到了付汀梨。付汀梨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就看到孔黎鸢笑了一声?,就像是看到她被砸一块雪是特别好笑的事似的,而祝木子?冒冒失失地说了句“抱歉抱歉”。
付汀梨弯了弯眼,什么也没说,很幼稚地团了一个非常非常大的雪团,粗略地估算一下,大概有她的脸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