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听什么风格的?”
“推你爱听的就可以。”
“那我想想啊——”
我拖长声音,这时候其实也确实想到一首歌,便在音乐软件里戳开。@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还是同一个歌手的歌,《奇洛李维斯回信》。
两首歌的基调很不一样。《苏州河》悲情绵绵得发苦,而《奇洛李维斯回信》在04年发行,却有着上个世纪的浪漫情怀。
她听了很久,很尊重地把推荐给她听的整首歌都听完。在单曲循环的间隙里问我,
“为什么是这首?”
此时我们早已经走过刚刚那个坡,又来到另一个坡。我很放松地倒着往后走。
她在耳机线一米五的距离里看我,目光也许比这条线更短一点。
我们好像两只在夜间自由游荡的飞鸟,彼此之间仅靠一根线联结。
一旦线断开,另一只就会飞走。
恰好这时耳机里已经又再唱到:
/k先生,可否阻你十八秒钟看看信/【1】
我笑得很畅快,用粤语同她讲,
“你说呢?k小姐。”
她也笑了,应该是因为这句蹩脚的“k小姐”,垂了一下眼皮,睫毛盖住眼睑。她有些漫不经心地点了一根烟,但还是把心思放在了歌词里,脸上的表情很像是要等那一句“k先生”真的唱成“k小姐”。
等听到那一句:
/f小姐真感激你为我每天也寄信/【1】
重庆的夜将那根烟的火光和她眼梢的笑同时放大。烟雾飘到天空上,她在坡下笑得好浓烈,一直那样看着我,笑我,
“f小姐,你的粤语好烂。”
她这句话也是用粤语讲,但意外地比我标准很多。咬字缱绻,特清晰,但会比说普通话更绵一点,有点不易察觉的可爱。
我笑得弯腰,一边笑,一边倒退着走路,一边和她讲我听过的《奇洛李维斯回信》背后的故事。人的潜力真是无限大,我竟然可以同时做这么多事,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
我和她讲,这首歌讲的是一个在青春期很喜欢麦当娜的女孩,写了十年,终于得到麦当娜的回信。
原型也是两个女孩的故事。
她听完了,点点头,只说一句“挺好的”。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我知晓这个故事并没有触动到她,她似乎并不怎么相信这种向世人展露“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