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直接能战斗的类型评级上升应该很快。”他们又往下读了几行经历介绍,长官却突然从他手中抽走了这张纸,动作甚至有些慌乱,“这个不行……”
“啊?”
他沉吟着,将纸张对折起来,齐阳不解地看向他。
“这个不行,你挑其他的。”折起的纸张被塞进军装的上衣口袋,“嗨,这孩子早晚要离开这里上到最前线,万一你不能去不就异地恋了吗?异地恋没结果的……”老头子还在卖力推销其他的小男孩,齐阳的思路却定格在自己读到的最后一部分:在独立机构作为军校预备役培训……
独立机构?
齐阳再次走神,什么独立机构?
等齐阳回过神的时候,长官已经带着他走到停机坪了。同样出现在停机坪的还有陆延。齐阳远远地就认出他的背影,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皮带把他勒成倒三角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来得及参加晨训就被拉来“相亲”。
齐阳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像是感受到粘在自己后背的视线一样,陆延回头,与齐阳窥探的视线相撞。齐阳难堪地移开视线盯着墨绿色的地坪发呆,他的长官还在啰啰嗦嗦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可他完全没有听进去。没有什么比相亲时和前男友碰上更尴尬的事儿了,齐阳暗骂着这两个多管闲事的糟老头子,跟他们相处两天比前线两个礼拜还折寿。如果肉体和精神一定有一个要受折磨,那能不能将这双倍的疼痛留给这两个没智商的顶头上司?
他乱七八糟地想着,突然想不明白和陆延分分合合这五年到底值不值得。他是难过的,可是继续跟他在一起这么风风火火又不温不火的过日子也是难过的,一瞬间,他又像是回到大漠中那个下定决心的夜晚,他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的决心好像也不是那么扎实。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它看似不管你吃不管你喝不管你所思所想,但你吃的喝的思的想的,却都由它决定。他太习惯陆延了,习惯到他都没想过自己还能跟任何其他人分手。
风吹过他的头发,耳边轰鸣,有运输机降落在平台上。齐阳的视线随着运输机的路线不断拉低,他没敢再去看陆延,也不知道陆延有没有看到自己的怂样,他不敢确认,连往那个方向瞟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飞机停稳后,哨兵和向导的负责人就一起走上前,完全看不出昨天还在撕逼的落魄样子。新人们一个个从轰鸣的小嘴里背着行李鱼贯而出,蓝白相间,白色的制服跟陆延一致,只是还没有代表级别的肩章;蓝色的制服是向导的,看上去相对娇小一些,其中还不乏几个扎马尾的年轻女孩。新人显然也没想到会由长官亲自接机而不是自己去报到,一个个呆愣地站在他们面前,三三两两的,也没有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