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墨把剩下的奶黄包咽下去,嚷嚷道:“他对我凶的要死,对齐月就好,还给他吃羊肉烧卖!”
陆延不是傻子,他在早餐的窗口看到羊肉烧卖,回忆了一下齐月托盘上的东西,就知道齐阳想做什么。他对齐阳理解地笑了笑,调侃道:“哦,现在换成齐月给你吃剩饭了。”
齐阳被说得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盯着陆延恨恨道:“我自己吃!”他的盘子里还剩下最后一只羊肉烧卖,他瞪着眼睛生吞了下去,嚼都没嚼几下,陆延都以为他会把自己噎死。
“小祖宗,吃慢点。”他看到齐阳的嘴角有汤汁滴下来,习惯性地抽了纸巾想去擦,握着纸巾的手伸到一半却停住了。齐阳了然地接过手纸,自己擦干净了嘴角,四个人一时间没有说话。连范子墨也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认真地给手上的叉烧包剥垫纸。
整个桌子上只剩下吃饭的声音,明眼人都能看出气氛的焦灼,只有齐月没自觉地开口道:“不是剩饭,一开始就给我了。”
桌上三人都抬头看他,陆延似笑非笑地喝了口咖啡,似乎对他的这种说话方式不以为意。只有范子墨再次听出了“弦外之音”,这,这不就是宣战吗?你的前男友给你吃剩饭,但我不一样,你的前男友给我吃——额,这叫什么来着,给我吃前饭?他的脑神经不断地在没有必要的错误方向绕着弯子,从文科的角度来说,这孩子真正做到了由点及面,即由一个微不足道的点发散了一整个不要面子的面。他想到论坛上说三人关系的不一般,难道真相压根不是人们想的那样,齐月和陆延根本没有那种情人间的暧昧,反观齐阳,倒是对齐月格外上心,又是一起吃饭,又是避开他两个人偷偷摸摸点菜,还要互相夹菜。范子墨灵机一动,难不成,陆延是对齐阳旧情复燃,正在监视齐阳和齐月的一举一动,以防年下帅气小哨兵乘虚而入?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连叉烧包的肉掉到桌上都没有注意到。齐阳看见他那一片狼藉的桌面嫌弃得要命:“你是怎么吃饭的,嘴巴是漏的吗?”
范子墨委屈道:“我还不是为了你?”
齐阳张大嘴:“你……这块肉是,漏给我吃的?”小灯泡这才看到桌上的肉,堪堪拿纸巾擦掉,就听到齐阳说,“掉桌上了,我不吃的。”
这时陆延突然补刀:“小灯泡真可怜,这么多年都没人吃他的剩饭。”
范子墨嘴巴一歪刚想哭,却听齐月突然对齐阳说:“你给的羊肉烧卖真好吃。”他一听,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对着齐阳,鼻涕先委屈地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