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其远发现自己还是很难直接称呼她为母亲,“不住那儿了吗?”
陈沉城点头道:“应该是很多年前就不住了,她现在应该还是租住在一个中区的城中村,环境不是很好。”
高小萌疑惑道:“那为什么要卖了房子?直接住进去不好吗?”
陈沉城说:“当时银行给出两个不同的方案,第一个就是让安洁容直接继承房屋和贷款,但是由于是遗产,所以安洁容需要按照房屋现在的总价支付一定比例的遗产税,然后再每月按揭;第二个,就是直接放弃这个房屋的所有权,将其交给银行进行拍卖,拍卖以后的价格中会退回一部分之前首付和已还贷款的资金,虽然去掉手续费税费一切乱七八糟的费用剩下的不会太多,但也是笔不小的金额。目前安洁容选择的事第二个处理方案。”
就安其远对安洁容的了解来看,她可能并不是不想要银行给的第一种法案,而是无法支付高额的遗产税,所以不得不放弃这个房子。毕竟从一开始她之所以坚持跟继母陷入这总拧巴的关系中,就是为了拿到自己父亲留下的这套房子,她无法忍受害死母亲的人最终拿到这套房子的所有权,所以无论对方如何嘲讽她,她都坚持和安其远住在这套本该属于自己的房子里。但这样倔强的母亲居然离开了这套房子,选择租住在一个落魄的小房子里,这让安其远多少有些不能理解。他问陈沉城:“你知道遗产税和每月房贷的数目吗?”
陈沉城报了两个数字,第一个数字是遗产税,大概在房屋总价的10%左右,的确是个不小的数字,但后期的按揭贷款,在经过几十年的偿还以后剩下的倒并不多,听上去像是能够支付的数目。安其远现在愈发觉得安洁容的选择第一套方案是因为遗产税的缘故,安洁容的受教育程度并不高,虽然现在这个世道人口本就不多,找工作比较容易,但是在支付房租的同时可能并不能存下足够多的钱来支付遗产税,所以才不得不选择放弃。齐阳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问陈沉城:“你知道她现在住的地方每月房租的价格吗?”
陈沉城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手机查了查,才又说出一个数字来,这个数额虽然比起继承房产后需要每月支付的贷款要小,但其实相差的数额并不大,总得来说,只要安洁容能够支付得起遗产税,后续的房贷应该不是问题。
高小萌突然想到,如果按照顺序下来,安其远是不是也应该享有继承权,便问陈沉城:“不能让安其远支付遗产税后拿到这套房子吗?”
陈沉城虽然刚开始工作不久,但奈何公证处跟房屋和遗产打交道的内容实在太多,他便查也不查地直接回答道:“不行,安洁容是第一顺位,她活着,这个房子跟齐月……”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问安其远,“你现在又换回安其远这个名字了?”
安其远点点头:“我准备继续用这个名字生活下去。”
陈沉城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理解,但是他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下去:“这个房子跟安其远的关系其实不大,再说了,他才刚工作不就,就算前线哨兵的工资再高,也一下子拿不出一套中区房子总价的10%吧?”他看了眼安其远,“难道你还真拿的出?”
没等安其远说自己没钱,高小萌却突然代替他回答道:“拿得出。”
“他哪来的钱,你给吗?”齐阳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