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
她想不起来天星是从何时变成现在这样的,冷漠残忍,又毫无自尊。
她不是家里那个高高在上,闪闪发光的小公主了,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灵魂,明珠蒙尘,叫人可惜。
“你别只不务正业,学生还是要以上学为主。”
天星仍笑得开怀,天星的教导也成了耳边风,她迎着晚风前行,发丝被吹得扬起,她经过山渝时,她特意撞开他的肩膀,发丝也扫过他仍稚嫩的下颌,与他逐渐突出的喉结,发丝里是他们共用的洗发水味道,还有一种陌生的香味,天下只有楚天星经过时才有的香味。
街灯在她全身都染了一层橘黄,天星这时看起来像是裹了一层焦糖,她因暑热而泛红的双颊,因欢愉而愈发红润的嘴唇,叫她看着就像一只熟透了草莓。
而少年的脑子总是比身体迟钝的。
他愤愤抓住天星的手,其实山渝并不是一个爱管他人闲事的人,他对身边的一切都抱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只是天星不是别人,她是叫他哥哥的人。
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那声称呼还是能唤起他的责任心的。
“好好念书,天星。”
非常语重心长,可是对天星没有一点作用。
少年手劲不小,天星顺势挽住他的小臂,以柔克刚,与他十指紧扣,天星问:“哥,你知道爸爸新投资的那个楼盘现在进展如何,爸妈他们整天到底在忙些什么吗?”
他算不上两耳不闻天下事,时政新闻是日日必看的,男同学讨论国策军政他也会评点几句,可是自己的小家,他却一点不了解。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天星这属于明知故问,楚山渝假清高,可以坐享其成,却也嫌铜臭。
天星生来就比他世故,某种程度上说,也是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