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烂打,主动改变,专辑演唱会,术后照顾。
桩桩件件,都是为他。
鼻尖发酸。
颜烟靠在窗边,闭着眼睛平复,不让情绪过于起伏。可他不是痴呆,骂过的话,他记得很清楚。
不多时,段司宇离开厨房,回来就看见颜烟靠在窗边,似很颓靡。
段司宇疾步走近,“怎么了?”
语气惊慌。
颜烟一睁眼,对上担忧的视线,再无法自控,主动搂住段司宇,“对不起。”
段司宇抬手回抱,只是轻搂,小心到像在碰易碎的玻璃。
“为什么道歉?”
“我那晚说的是假话,只是想赶你走,我不讨厌你......”颜烟放低声音,“我喜欢你。”
从未有过的坦诚。
颜烟亲口承认喜欢。
上一次在何时,段司宇记不清,因为就算恋爱时,颜烟也不常说喜欢,多以行动表达。
——我喜欢你。
就四个字,再简单不过,却像学生时期的青涩告白,让人耳朵发烫。
“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
如同冬日的烟火,呲地一声点火,引燃藏于贫瘠之下的亢奋,灵光四起,如迸裂的火星。
段司宇起身,“陪我去工作室。”
虽猝不及防,颜烟仍松了手,跟着走。
工作室已恢复原样,住院期间,周澜将在西岛的东西收好,全部搬回。
工作室里仅有一张工学椅,颜烟本想站着,但段司宇不由分说将他一拉,落坐到自己身前,锢在怀里。
两人蜷于一张椅子,不免拥挤。
电脑是开机状态,常年待机,页面停在编曲软件上。
段司宇要做什么,颜烟看不懂,只勉强分辨出对方重建了工程,手指在midi键盘上随意摁,做了些调整,便被段司宇戴上耳机。
主钢琴声,附以几种梦幻音色,不到三分钟,由简到繁,在最高点戛然而止,极富画面感。
耳机摘下。
段司宇见他失神,凑近问:“在想什么?”
耳畔微麻。
颜烟回神,解释:“我高中时,寝室楼下的银杏树。”
“为什么?”
“一开始像春天复苏,而后夏日结果,最盛大时在秋日,在冬天来临前,戛然而止,一夜消失。”
段司宇挑眉反问,“你猜我想到了什么?”
颜烟摇头,刚才灵光的联想已是极限,段司宇从前给他听的很多demo,他通常只能听个响。
“我在想......”段司宇覆在他耳畔,“荔枝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