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锐哇了声,说:“你是王垠丘吗,这么温柔。”
王垠丘没讲话,端起自己的杯子又跟她碰了碰。那天王垠丘感觉自己也喝多了,那瓶红酒的后劲很大。他没头没脑地和王芝锐坦白了,跟他结婚的人就是齐满米,穿了裙子假扮的。现在齐满米已经从他那里搬出去了。王垠丘眼神涣散地看着电视画面,说:“我上次亲了他。”
王芝锐转头看他。王垠丘说:“我看到他,我,反正不是看弟弟那种感觉。跟他肢体接触会觉得很开心。很想他,每天想他。他搬出去之后,也犯病似地每天去找他...”
王垠丘忽然哽咽了。他说:“我知道自己不正常,很怕吓到他。但是控制不住。”
王芝锐把腿缩回来,抱住膝盖,问他:“哪里不正常。”
王垠丘转头看着她说:“我亲他啊,我看到他就想...齐满米是男的。”
王芝锐说:“对啊,齐满米是男人,又不是其他动物。你想亲他怎么了。”
王垠丘被她问愣住了。
那天晚上,王芝锐告诉王垠丘,或许就有一类人会喜欢同性别的人。他刚好就是。她告诉王垠丘首先那肯定不是精神疾病。她在美国也有一起念书的朋友是男同性恋者,现在和男朋友同居在一起。王芝锐拍拍王垠丘说:“应该恭喜你找到自己的性向才对。”她碰了碰哥哥的酒杯。
第二天齐满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王垠丘一起躺在被窝里。王芝锐另外去开了间房。因为被子里太过温暖,齐满米特别不想起床。他伸开手搂住王垠丘,把脸埋在王垠丘怀里又闭起了眼睛。
他们睡到快中午才起。王垠丘带着齐满米直接去了包装集市。齐满米跳下车的时候,王垠丘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齐满米张了张嘴,犹豫半天说:“不用了,我回招待所。”
王垠丘忽然有点慌,问他:“你攒够五百块了吗?”
齐满米掰指头算了算,说:“好像还没,怎么了?”
王垠丘问:“那你急着回招待所干嘛?”
齐满米说:“昨天没写拼音作业,我今天一定要补完。”他握拳给自己打气。王垠丘半舒了口气,敲了下他的头说:“过两天你去高考得了。记得考我们轻工学院。”齐满米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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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晚上,林巧儿有点不太记得是周几。不上班就会这样,失去规律的时序。她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她现在已经有明显的胎动了。有一个小肉球在她的身体里踹小脚。
齐满米推门进来的时候,林巧儿转头朝他笑。
齐满米在她床边坐下,问她:“我可以听听吗?”林巧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