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花锦难不成跑去做傻事,昨夜听说了那个花魁要这么大一笔赎身费,她不会傻到去偷还是抢吧?
情急他用力推开了房门,这个客栈的地字号房那门栓稍微用力推就断。
他此刻有些后悔为了省点钱,也怕引人注目,没让花锦和自己一样住天字号房。
地字号房和天字号房天差地别,一进门就只有一张床榻,两个凳子,连张桌子都没有。
床铺上的人被房门推开的声音惊醒,立马就去摸自己放在枕头下的小匕首,看清是陈亦安,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
“公子你怎么了?”
“花锦,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陈亦安撇过头去,花锦披散着一头乌黑秀发,睡眼朦胧,衣带睡得松散,隐约能见脖子下嫩白肌肤。
“给你半炷香,收拾好了赶紧出发。”回头走出去,将房门给她带上。
起床的住客三三两两的路过,他又一次后悔,还好昨夜无事,这细小的门栓,左右入住的都是天南地北的人,若有歹人看出花锦是女儿身,是他大意了,没弄清花锦是何目的不能让她出事。
等到花锦急忙洗漱好,袁六和陈亦安已经在马车上等她了,袁六递给她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等她坐上车,一声“驾”,吃饱喝足的马儿向前扬起双蹄。
花锦咬着大馒头,有些羞赧,睡迟了被主家现场抓到,她这么厚脸皮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陈亦安没开口责骂她,她假借吃馒头也不开口。
以前陈亦安不说话,花锦也不觉得有何尴尬,今日许是被当场抓到睡迟了,她像屁股下长了针,怎么坐都不舒服。
“你再动一下就出去和袁六换!”陈亦安在花锦不知动了多少下,终于忍不住,这个女人没有一会能安静,从脚底到头发丝都在叫嚣着动一动。
“不动就不动。”花锦才不出去,现在太阳升起来了,在外头还得被晒成黑炭,看袁六,全身上下就只剩下牙齿是白的。
不敢伸手伸脚的花锦在马车上忍得全身酸痛,终于快到了客栈了,袁六才扯了缰绳放慢了马蹄奔走的速度,花锦立马跳下来,真没想到自己太大意,接了这么一个苦差事。
陈亦安下车拍了拍身上长袍,坐了一天,都有褶皱了。看花锦小跑着跳进客栈,嘴角露出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
“陈公子?”身后响起一个女声。
“真的是公子,我是蓁蓁。”蓁蓁穿了男装,身旁跟着也做了小厮装扮的丫鬟,看见陈亦安转过身来,也不再刻意压低嗓音。
“姑娘你们怎么也会在此?”陈亦安回头看是蓁蓁也微微吃惊,余下是心中更加存疑,这么巧合?
“公子我们先进去说话。”蓁蓁左右环顾,像是怕被人认出她是女儿身。
“公子你怎么不进来?”花锦都开好了房间,等着陈亦安进来付银子,还不见陈亦安进来,店小二鼻孔都快朝天上去,以为她是来戏弄他的,不得已只好出来找他,却见他和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