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颇有些为难,又想师父能出现,又怕他过来,他一来自己偷溜下山就会被发现。
师父这么多年苦心钻研药理,有师父过来肯定知道怎么救这些百姓。
“看到了古籍有处病症及其相似,希望是这个病。”陈亦安放下医书,走到桌前,摸了摸仍温热的草药。
“是真的那百姓就有救了,公子你快喝,这个凉了会很苦。”花锦听说有药方笑得眼睛眯起来。这里的事情稳定下来她和谢随得赶紧回去了,师父应该快回来了。
“你呢,我整日和病患接触不多,倒是你,一开始就接触到了,要特别小心才是。”陈亦安递到嘴边的碗突然想起花锦不知有没有喝。
“我知道,锅里还有留着,待会就去喝。”陈亦安不说还好,这么说她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花锦,这几日辛苦你了。万事以自己身体为重,其他还有我。”陈亦安一口灌下这么一大碗草药,将空碗递给花锦后看她快要走到门口,开声说道。
“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子好着呢,那山里头过一夜也没事。”花锦回头笑了下,从小她就没怎么生病。
听她提起自己倒下那夜,陈亦安握起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遮掩。
晚夏的夜已经微微有些凉了,等花锦从茅房中第七次出来,她就觉得自己中招了。
刚刚白天还夸自己身子好,眼下她双腿发软,而且这个拉肚子和以前吃坏东西不一样,她觉得浑身力气上一次茅房去掉一成,浑身也酸软无力。
等到天色发白,她已经脱力得挣扎不起,她还没见到爹娘,没想到就要病死在这里。
谢随每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师姐,今日师姐的房门半掩,这么早就起床了?
谢随正疑惑师姐这么早去哪,眼尾余光瞟见一抹衣角。他惊得忙把门推开,花锦无力的坐在地上靠着桌子,她是想坐到椅子上的,屁股打滑,跌下来就爬不上去了。
“师姐,你怎么坐在地上?”
“阿随,我可能也病了,你快出去,别靠近我。”花锦说这句话耗尽最后力气,半闭着眼睛,脑袋无力的垂下,若没有桌腿靠着,她真想就这样躺下去。
“怎么办,师姐,你可不能有事,你现在哪里难受?我去找郎中。”谢随慌慌张张,这个病可是会死人的。
花锦只掀开眼皮看他跑远的身影,没力气喊住他。
谢随跑得快,差点撞上也要出去的陈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