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个郎中,如今她是仅剩的重要证人。还有将这里好好收拾下。”
陈亦安吩咐完狱卒,其实也只是一个老叟,其他人能托关系的都走了,只有他念及张县令一家对他的一饭之恩,甘愿在这里照顾张县令妻女。没有他拼命相护,还有衙役和李婶关照,张念巧还不知会被糟蹋成什么样。
陈亦安出去仍牵着花锦的手,花锦征征的任他牵出去。
外面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将刚刚吸入肺腑的腐朽之气驱散,花锦全部心思在那个张小姐身上,她伸出另外一只手也覆上了陈亦安拉着她的手。
“陈亦安,你能不能救救她?就算是她爹犯错,为何还要关她?”
“她爹犯的不是小罪,律法无私,她若无罪我自会查明还她公道,有罪那无论王孙贵族都得伏法。”陈亦安低头看他们紧紧相扣的手,不敢看花锦的眼睛。
“她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关在那样一个恐怖的地方。”世间悲惨的人比比皆是,有时候花锦还觉得自己只是不知亲生父母而已,远远和悲惨没有关系。
“人各自有命,像你曾经所说,我们能做的便是尽人事。”陈亦安也覆手轻拍花锦双手。
“师姐,你在这里,师父说我们该回去了。”谢随找过来时,花锦触火般快速将手从陈亦安手中抽出。
“回去?”
“是啊,师父说他和人有约,如今大家的病快好了,我们得回去了,叫我来唤你一声。”谢随还以为花锦是怕师父罚她。
花锦前些时候还想着快些回去,今日能回去了,怎么没有那般高兴,心里头淡淡的失落,很奇怪的感觉。
她抬眼望陈亦安,陈亦安也望着她,眼里滚动着花锦看不懂的情愫。
“陈大人,如今病情可控,老夫便带着这两个顽徒先回。”戚存墨回来看到门口几人。
“前辈,花锦刚痊愈,若无急事再休息两日。”陈亦安此时脑海一片空白,他找不出一个可以让戚存墨留下花锦的理由。
“这孩子皮实,这点小病不碍事。”
差点没了命的花锦缩了缩脖子,在师父看来,没死都是小病。
“这些日子多亏大人照看。”戚存墨以为花锦和谢随只是贪玩凑巧遇到陈亦安。
“是我多谢前辈两位高徒相救,没有他们,陈某现在不知还有没命?”陈亦安拱手发自肺腑,当初没有花锦在山林中救他,他如今早化为白骨。
“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不说戚存墨差点忘了,是什么让花锦和谢随跑这么远?
“巧合,巧合,师父,是巧合。”花锦脑袋瓜嗡嗡响,忘了提前编个理由,又怕陈亦安当众说出口,对着陈亦安眼睛快眨抽筋。
“花锦说的没错,当日在街上她路见不平,帮我,咳,抓住了偷荷包的小贼,在下看她身手敏捷,特请求她一路相送。”陈亦安放下轻掩住口的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