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还没看清,陈亦安就收了起来。
“张念巧你可知诬告朝廷官员罪可判流放。”
“民女愿以性命担保,所言没有一句是假。”
花锦不知道这个名单有何重要,只是几个人名难道就能定人罪,张念巧以命相护,陈亦安神情慎重的收起来。
出了大牢,陈亦安嘱咐花锦不要乱跑,便大踏步出去。
还没几日,张念巧便无罪释放,而青州城府尹胆大妄为,贪墨赈灾银,嫁祸给张县令,罪不可赦,于秋后问斩。
张念巧遭逢此变故,见识到了人间冷暖,所谓的亲戚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好,她被陈亦安放出来后一时竟不知去哪里。
父亲的仇算报了,陈亦安为父亲洗脱了冤屈,她出去那日找了父亲母亲的坟,还是衙役们暗中帮他们收尸,好好的在他们坟头哭了一场。
花锦一直跟着她,怕她做傻事,看她在父母坟头哭那么可怜,自己也跟着抹眼泪,她爹娘不知还有没有在人世,她想祭拜都不知道去哪里祭拜。
“张姐姐,你不要哭了,张大人他们泉下有知会心疼的,你这样暂时无处可去,先和我住吧!反正那个房间本来就是你的。”花锦轻轻扶她起来。
听到这话张念巧惊讶得忘了哭泣,一双泪眼震惊的望着花锦。
“张姐姐别误会,我是个女的。”花锦看她神情就知道她误会了,这么多日子的担惊受怕,没心思去关注旁人,一直以为她是男子。
“你说你是姑娘?”花锦这么一说,张念巧才仔细打量,皮肤光滑细腻,眉没有男子那般粗犷,手指细长葱白,身量比自己还矮半个头。
“如假包换。”花锦挺起了小胸膛,想证实一下自己作为女子的特征,看了眼张念巧的,她默默松懈下肩膀,她自己不说真的和男人的胸膛差不多。
“那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男子。”还当花锦靠近她别有目的,经历了这牢狱之灾,她看谁都不怀好意。
张念巧也确实无处可去,陈亦安也默许了让她留下,她那个曾经的未婚夫听说去入赘了青州城一位屠户家的女儿,老丈人不让他读书了,那可是烧银子的,也不知道这银子烧了能不能考个功名,还不如跟他卖猪肉。
这些都是慢慢听李婶说的,曾经那样一个温润书生卖做猪肉,也算是对他落井下石的现世报,张念巧现在听别人说起他感觉就是一个陌生人,哪里有一开始的心中小鹿乱撞。
只一张床,花锦和张念巧两人都是瘦瘦弱弱,也不算拥挤,相对于花锦每日从早说到晚,张念巧一直都是默默低头不语,偶尔回应花锦一个微笑。
“她已经在房中整整三日没出来。”花锦拉着陈亦安,陈亦安正忙着整理案宗,并没有嫌弃花锦说这些无关紧要。
“你是不是对她太凶了。”花锦终于想到陈亦安整日里黑着一张脸,不熟悉的人以为他在给人脸色,越想越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