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妻子杨余氏正在烧火为母亲煮药,她今日腹中不舒服,自己上山拔了草药,没想到喝了下去腹痛难忍,老人疼得受不了叫她快去再给自己煮一碗,怕是药效不够。
花锦闻这药气味不对,叫杨善妻子将草药拿来,这分明就是断肠草,也不知这老太哪里采的。
“断肠草!”杨善惊叫,这毒草他听说过,猪羊不小心误食了也是没命,他娘这下凶多吉少。
花锦等将草药给杨老太灌了下去,等到天快发亮,杨老太终于幽幽醒来,她第一次喝那草药只喝了几口这才捡了条命回来。
杨善老小一家对花锦感激不尽,听闻她要租房子,恰好他们有一临街铺面借给花锦,当是她不要诊金的回报,花锦推脱不得,得知他以前卖些海货山货,实在是那寇贼太猖狂,一入夜就敢登岸劫财,这几日还是因为有朝廷的大军在此镇守,他们才敢白日出来拿出打获的鱼虾换点米盐。街上商铺几乎都倒闭,杨善就是能开也没人买。
花锦得知大军就驻扎在城外,她从另一个方向过来,没有碰见,不然就能见到陈亦安了。
不过兵营里戒备森严,她就算遇见了只怕也会被赶走,能离他近一点就好,能帮他的忙,可不是来给他添乱的。
这个才是她第一次行走江湖,江湖远没有她所想的那般惬意,更多的是百姓疾苦。
她越走越为自己亲娘的果断专政感到愧疚,如果不是她一昧的包庇亲信,官不为民,民不聊生。
当她决定从医时,不只是帮陈亦安,也是想为自己母亲积些功德。
临街小铺有两层,花锦和谢随隔日将这间小铺门外挂上了草药,简单整理了下就准备开张了。
她有些窃喜,陈亦安还不知道她就在他的身旁呢,知道了指不定多惊讶。
可她还没窃喜两日,还没开张,从街上闯进来一队官兵,是那日酒楼上她看见百姓欢送的那些队伍所穿服饰,不是倭寇就好。
“谁是郎中?”为首一人高声喝道。
“在下就是,请问几位官爷要看病么?”花锦挺身在谢随身前。
“你就是郎中,好,带走!”立马有两人将花锦押住,谢随冲上前拦人。
“你们要做什么?怎么当街抢人?”
“你们这是走了大运,魏将军要征用军医,这是祖上积德才看上你。”
“谢随,这可是好事,你留下,能为将军效劳可是光宗耀祖。”花锦大喜,虽说是征用,其实就是硬抢,这个正合她心意,她要是在这行医等到陈亦安回京都遇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