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无端升起股不妙的预感,趁着伶人进殿场面热络,赵琦借口轻悄出了殿,快步赶往偏殿去。
若是不在偏殿,她还得再去旁的地方看看……
大雪飘飞,赵琦边考虑边迈步。
巧也是巧在魏川刚把太后与长公主送回去,担心二人还会再折回来,故而留在殿中并未赶回,便方便了赵琦一路走到偏殿门前。
然而她还未推开殿门,却蓦然听见里头传来气急败坏的暴喝——
“兄长此番非要强留我在府中,难道又是什么君子所为么!”
即将推门的手猛得一顿,赵琦刚严峻地想,自己还从未见过洛嘉这般被逼急的架势!
哪怕那日在宫中被太后和温连琴联手算计,她都还是条理清晰的——
等等,秦恒也在偏殿?
*
秦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洛嘉,她色厉荏苒,却难掩被按捺在这幅面孔下的心虚与畏惧——
她自小便是骄傲的性子,可实则看着她长大的自己最知道,她只是纸糊的老虎罢了。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毫不留情道:“本王原本就不是君子。”
洛嘉眼瞳颤动,用着最后的理智来维持平静与尊严,亦在给与秦恒最后的通牒:
“可你难道能囚我一辈子么?我若是再度出降,甚至我要去和亲了,你也不准我出府么!”
“不准,不会,”
秦恒斩钉截铁地看着她,“你不会再去和亲,也不会再出降了。”
手掌用力,那被捏在掌中的女子的面上瞬间便露出痛苦——
如同隔在中间的窗户纸,被他捏皱在手心,秦恒终于觉得有舒心。
他缓缓俯身迫近,目光如同锁定了猎物的野狼:“本王任何事都能纵着你,依着你,你在京中荒唐多年,本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嘉儿,你万不该起了要离开的心思。”
“你自五岁起便是本王看着长大的,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你的心思计谋都是本王教导的,你可以故作懵懂推诿,仗着本王的恩泽不管不顾,也不必担负什么,”
“可允你一次出降已是恩泽,”
“嘉儿,你不该太贪心了。”
洛嘉耳后的皮肤都觉察冷寒,齿尖颤抖:“天底下有你这样的兄长吗!”
秦恒眼中闪过灼意:“本王亦可以不是!”
话已至此,这层被洛嘉遮挡起来,自欺欺人数年的窗户纸,终被无情地揉烂了!
这埋藏在心底里,让她既怀疑又胆寒的猜测,居然真的成了真,被秦恒亲口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