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疼吗?”路雨晴展开一张陪护椅,她们坐在唐非晚对面。
“肯定嘛,才两天多。”江沐大咧咧道。
唐非晚将饭盒装进袋子:“确实疼痛难忍,我让她少说话。”外科手术切口比微创长,术中胸膜和其他组织的切除,钢丝固定肋骨等,都会引发疼痛,所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缓解。
“糖糖,怎么突然想着改名字?”江沐问她。
“半年前我就产生念头。”唐非晚拿湿纸巾擦着手,回道,“没有规定必须随父姓,既然我现在和江主任生活,改成江姓无可厚非。”江君丽离婚以后,唐非晚没有再和唐安华联系。感情一旦产生隔阂,很难恢复如初,所以她虽然答应以后会依法尽赡养的义务,但痛恶和批判父亲的行为。
路雨晴赞成:“随母姓好啊,我和林也从小就随母姓。”
“想好名字吗?”江沐戳开取名大全的app。
“没有,慧姨和江主任觉得我们最近时运不济,打算去寺庙算命,改名换运。”她们虽然都是无神论者,但偶尔尝试变通,力求心安。
“你们医生竟然迷信?”江沐难以置信。
路雨晴抱着双臂:“怎么?我也迷信,车头还挂着开光的菩提铃铛,保平安。”
江沐反应快,嘴甜:“嘿嘿,正好,我也是。”
她和路雨晴差不多9点才离开,林文慧回家照看林阳阳,所以病房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要睡吗?我去接水,给你擦洗。”唐非晚打破静谧。
“好。”唐非晚明天排着两台手术,但林也意外的没有催促她休息。
洗漱完,唐非晚眼神温和,伸手轻柔地拂着她微拧的眉宇,问道:“你是不是想劝我回家?”
“不是。”林也抿了抿唇,声音低如蚊吟,“因为,我也需要你。”
唐非晚惊喜,她发现林也在改变,不像从前一声不响,如今会说疼,会说难受,竟然还会说需要她。
“再说一次好不好?”唐非晚喜出望外,凑近些,咫尺的距离望着她笑,“我想听。”
然而,林也猝不及防地咳嗽两声,牵扯胸腔疼痛,令她瞬间收敛笑意,着急道:“一次就好,我心满意足。”
“我错了,不应该逗你。”唐非晚目视着林也微阖着眼呼吸,缓解难受,急得差点掉眼泪。
两分钟后,林也双眼虚睁,让她靠近些。
“耳朵。”
唐非晚耳朵挨在她唇边。
“糖糖,我,需要你。”劫后余生,林也愈发觉得应该珍惜和她相处的时光,表示爱意,表达需求,虽然她以前也是主动沟通的那方,但在需求方面,总是不自觉将它排在后面。
林也似清风一般的声音淌进心窝,唐非晚偏回头,直视着她,心跳完全失序。想吻她,薄唇不受控制贴近,但她知道不是时候,只是轻轻地含着对方的下唇,不过三秒便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