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跟你的名字一样诶,都闪闪发光。”
“祁熠祁熠,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我叫姜元妙,以后你叫我妙妙吧!不说话就当你答应啦!”
“……”
一个死活不开口,一个使劲开口,分不清他们俩谁更执着。
皇天不负有心人,姜元妙唱了一周的独角戏后,终于等来了祁熠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不过,这第一句话,稍微有点……乌龙。
转学过来的第二个周一,姜元妙一家都睡过了头。
全家人都睡过头的早上,可以说是鸡飞狗跳。
夏萍手忙脚乱地赶着去上班,帮姜元妙扎头发的这个任务就丢给居家工作的姜砺峰。
姜家父女都是手残,平时夏萍三两分钟就能给姜元妙扎好两个精致的羊角辫,姜砺峰花了十多分钟,都还没能给姜元妙绑好一个马尾。
时不时被扯头皮的姜元妙,痛得嗷嗷叫唤。
姜砺峰最终认命放弃,姜元妙披头散发地去上学。
姜元妙喜欢好看的人,也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好看,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去上学,她人都蔫吧了。
无精打采地进了教室,走到自己座位旁边,正要坐下,忽然听见一句:“这里有人坐了。”
她茫然地抬起脑袋。
祁熠板着张稚气未脱的精致小脸,语气认真地重复:“这是姜元妙的座位。”
姜元妙疑惑地眨了下眼睛:“我就是啊。”
祁熠愣了下,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僵硬扭过脸:“哦。”
他肉眼可见的尴尬,但姜元妙完全没发现,她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祁熠,你终于跟我讲话了诶!”
她眼睛都亮了,早上没能扎漂亮辫子的郁结一扫而空,书包都没脱,一屁股坐下,热情地朝祁熠凑过去:“你是不是对我日久生情啦?”
她还惦记她那学了半吊子意思的“日久生情”,祁熠在第一天就回家问过他妈妈,这词是什么意思。
他耳朵红红,绷着脸否认:“不是。”
偏偏姜元妙的关注点是歪的,笑容更灿烂,语气更惊喜:“你愿意跟我聊天了诶!”
“……”
凡事有一就有二,祁熠的铜墙铁壁到底被姜元妙给攻克。
虽然大多数时候,姜元妙还是在唱独角戏,但听她唱戏的人,逐渐会给些简短的回应。
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姜元妙还拉着祁熠,让妈妈给他们一起拍了张合照。
只是这段友情,又生出变故。
学校放寒假,过年的时候,姜元妙跟着爸爸妈妈回溪川市的爷爷奶奶家拜年,堂哥一家也在。
她被调皮的堂哥哄骗,说是要帮她做造型,像电视里的女主角一样,剪个头发换身衣服就能变成大美女。
姜元妙天真地相信,脖子上围条毛巾,在拿着剪刀的堂哥面前乖乖坐好。
然后就……
变成了癞子头。
姜元妙气得哇哇大哭,堂哥被伯父追着满屋子揍。
一个寒假,还不足以把头发长回来,开学的时候,姜元妙也还是没能扎她最喜欢的羊角辫,变成了齐耳波波头。
新学期开学第一天,她顶着丑丑的短发去学校,吃早饭时伤心地多拿了一个大肉包。
但一看见祁熠,她低落的心情因为他那张好看的脸雀跃起来,嘴里的肉包子都没咽下去,就兴奋朝他打招呼:“祁熠祁熠!”
被喊名字的男孩朝她看过来,却没有回应,视线冷漠地平移,仿佛不认识她。
姜元妙跑过去,脸颊被肉包子塞得鼓鼓的,口齿不清地问:“你怎么不理我啊?”
祁熠皱眉看着她,眼神疑惑且陌生。
姜元妙不可置信,加快咀嚼速度,总算把包子给咽下去,着急说:“我是妙妙啊!你不会过了一个寒假就不记得我了吧?”
祁熠愣了愣,眼里的疑惑顿悟一般消散,又撇开脸,语气僵硬否认:“没有。”
“你刚刚就是没认出我,”姜元妙不留情面地怪他,“你记性真差。”
祁熠板着的脸逐渐憋红,半晌挤出一句:“我记性很好。”
他还举例证明:“我会背九九乘法表。”
可惜才刚上二年级的小孩还没学过这玩意儿,姜元妙跟他完全是两个频道:“九九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