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写这种神魔鬼怪,剧情大开大合的文极其顺手,渐渐写出了自己的个人特色。
不过感情线是她的弱项,她只会写大爱大恨,写不出那种细腻缠绵的感觉,于是她尽量规避,主走剧情,感情只占一小部分。
初五晚上,云采奕笔下正在忘川海厮杀的时候,收到云秋的消息,让她明天早点到。
明天是云秋乔迁之喜。
云采奕随手回一句:【绝不迟到。】
云秋设想周到:【你坐许铭的车来,我也请了他。】
云采奕连发了三个问号:【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云秋:【对啊,托你的福。】
正聊着,许铭的消息进来了:【明天一起去安山,去喝云秋的喜酒。】
云采奕的思维大部分还在写文上,不太想分神,回了个【好】字,便结束聊天,继续码字。
*
第二天初六,云家有亲戚来,一次来了很多人,在院子里或坐或站,喝茶吃鸡蛋,大声说话。
奶奶和陶美华忙进忙出,云采奕则在楼上磨磨蹭蹭换衣服。
她有意躲着这些亲戚。
这些亲戚个个都爱指点江山,看起来都挺会替人着想,其实不过是嫌你穷,又怕你富,在你身上找点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而且这些人特别爱说她们家全是女人,没有男人不行,尤其云采奕一个大学生老大不小了,再不嫁人就要嫁不出去了,一个个都要以关心之名,操心她的终身大事。
云采奕不喜欢这些,可世俗如此,幸好母亲和奶奶心胸豁达,随便别人说什么,她们应付几句,无关痛痒。
忽然院子里静了一瞬,云采奕好奇,拉开一角窗帘看下去,原来是许铭来了。
男人长身玉立,身穿一件长款羊绒大衣,站在阳光下,矜贵而清雅,有人和他说话,他和颜悦色,眉间却透着淡淡的疏离,给人感觉高不可攀,不可造次。
奶奶向众人介绍说:“这位是铭总,是采奕公司的老板,住我们家隔壁,除夕那天晚上,我家门口的烟花就是他放的。”
几句话信息量巨大,却全部指向一个意思——这位铭总和云采奕的关系非同一般。
刚才说三道四的人忽然变得和气了,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
云采奕兀自笑了下,下楼。
许铭站在原地朝她挑了挑眉,声音清朗:“走吗?”
云采奕应了声,勾了勾手提包的肩带,走过去,挨个将亲戚们叫了一遍,打了声招呼,和许铭一起出了门。
云采奕今儿身上穿得是一件宽松的金棕色羊毛衣,搭配一条剪裁别致的大裙摆长裙,是慵懒复古的风格,和许铭的深棕色羊绒大衣很配。
两人一同走出门,留在人们视线里的背影就更登对了。
“采奕有这么好的对象,难怪看不上我们桃源县的男孩。”
“这个年轻人一看就不简单,那个车一看就有钱。”
“你们看他,还给采奕开车门,啧啧,看来还是采奕最有福气。”
“所以还是采奕最厉害,当年的书没有白读。”
院子里的议论声在风中转了180度。
奶奶听着笑,给火炉添了把柴,将火势拔高了些。
*
汽车一个多小时后到云秋家,云秋的新家装修得简洁大方,两室一厅的格局没一点浪费,一家三口住的很温馨。
云采奕和许铭走进来,将他们家参观了一遍,云采奕一顿猛夸,许铭也说不错。
云秋挽着云采奕的手臂,感激说:“那还得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借钱给我,我哪能这么快装修好住进来。”
许铭看过来一眼,才知道云采奕借了钱给云秋,他对云采奕说:“你对朋友真好。”
语气戏谑,隐隐带酸。
云采奕扬眉,抬抬下巴:“那当然,我们是朋友。”
云秋无辜躺枪,没料到自己会成为许铭吃醋的对象,连忙摆正身份说:“只是朋友,只是朋友。”
许铭笑了下,没再调侃,云采奕也没当真。
云秋让孙少禹招待许铭,她拉起云采奕进房间,说私房话去了。
房间里,两位好朋友聊了一会家事,云秋找了份新工作,总算在安山市稳定下来了,不过还钱的事还得往后延延。
云采奕说:“不急,我现在不用钱,你慢慢来,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只大红包递给云秋,“薄的是我的,厚的是许铭的,他让我一起给你。”
云秋连连推开她的手:“你借那么多钱给我,我还没还呢,我怎么能收你的红包?”
云采奕笑了下,还是将红包塞给了她:“借的钱是借的钱,这是送你的红包,是贺礼,该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