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陪她一起布置的,途中她不止问了一遍:“是真的和陈时序闹掰了吗?”
梁梦因很平静地说:“是真的闹掰了,不可能和好的那种。”
林皎这套说辞听得太多了, 已经不太信了:“我怎么感觉你前几天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还有以前,隔三差五就彻底闹掰,然后再和好,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我都看够了。”林皎得出结论。
“好的。”梁梦因堵住她的嘴, “我们就是说, 不会用成语也可以不用的。”
林皎挑眉:“好的,我不用。懂得都懂,床头打架床尾和。”
梁梦因横过来一眼, 林皎很识趣地换了话题:“好吧,不说这个了。那你的包还卖吗?你要是还想卖的话, 不然我买吧, 让我背几个月, 等你赚钱了,再还给你。”
“不卖了。”梁梦因那只限量包前几天刚送去维护,她现在是有了底气, 自然不去想那些“歪门邪道”了,“你要是想背, 过几天借你背, 反正现在我有陈时序的黑卡。”
“原来是这种决裂呀, 哎哟,虽然我们吵了个大架,但是他的卡、他的钱,嗯……还有他的人,还是我的。”
梁梦因被她说得脸红,掩耳盗铃不想听。
酒店套房里摆了两束白百合,关芷莹花粉过敏,是见不得这些鲜花的,梁梦因找服务生处理了花束,并室内彻底通风透气了一番。
刚刚坐下准备办公,关芷莹已经姗姗来迟,身后跟着一群人。
阵仗有些夸张,梁梦因失笑:“妈,你这是带了多少人出行啊。”
关芷莹丰腴了些,一向瘦削的脸上长了点肉,原本白皙中透着些青色的面色红润了许多。
魏霁确实把她照顾得很好。
“我也不想的。”关芷莹端量着女儿的面容,莹润光泽,看上去一切如常,“阿霁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医生也要带,管家也要带,厨师也要带,最后就带了这么多人出门。”
梁梦因笑了笑,望了眼那些跟在关芷莹身后的人,刚一进门根本没休息,已经四散开来,各司其职,重新打扫卫生,收拾行李。
“魏叔叔呢?”梁梦因和关芷莹进了里间谈话。
“他刚落地就去和谁谁去见面了,忙得很,我也懒得过问。”
这天是周末,梁梦因也没细想,只当是魏叔叔项目重要紧急。
关芷莹握了握女儿的手,关上门才转了话题:“说说吧,你和郑克新怎么回事?”
其实回国前梁梦因还去澳洲见过关芷莹一次,那时关芷莹对于她回国重新发展的计划并不认可。
这次,更是直接追了过来,梁梦因心里也不由打怵。
郑克新的事情并不好说,尤其是中间又掺杂了某人,那背后的纠缠就不能细说。
“妈,事情都过去了,况且我们都已经解约了,您就别再问了。”梁梦因低头摆弄着自己的长发。
关芷莹顺着她的发丝,看了看她的身上那件大衣,不由皱了皱眉:“这件大衣,我记得还是你去年的时候买的吧,扣子蹭掉了,还是我帮你缝上的。怎么,今年没买新衣服吗?”
“啊……”梁梦因看了看羊绒大衣袖口上那颗袖子,其实她看不出来那是不是后缝上去的,但一听关芷莹这话,她已经察觉到不妙,“当然买了,出来得急,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件大衣。”
又害怕关芷莹真的前去查看她的衣柜,连忙挽上她的臂弯:“妈,你要是不放心,那你这几天带我去买几件衣服总可以了吧。”
梁梦因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淡定,关芷莹没看出什么端倪,但到底还是记在了心里。
“梦因,你年纪也不小了,说实话是该好好考虑下以后了。我说的以后,当然也不只是说你的创业,还有你的婚姻感情。”
又是这一套老生常谈,其实她年纪也不大,正是该拼事业的年纪,并不着急这些。
只是想要解释的话,在梁梦因看到管家敲门进来,给关芷莹送上五六个药瓶的时候,忽然噤了声。
“妈,你现在要吃这么多药吗?”梁梦因有些担心。
关芷莹咽下药丸,又喝了几口水才顺下去。她摇摇头:“老样子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一句话把梁梦因的心揪起。
她哪里还会再去说什么不行不可以不愿意之类的话。
魏霁归来的时候已经夜晚时分,身上带了点很淡的酒味,关芷莹很嫌弃,直接把他推出了房间。
美其名曰——属于母女的闲暇时光,谢绝男人入场。
“最近我都要和梦因睡,至于你,随便找地去吧,别来打扰我们。”
魏霁听了这话竟然也不恼,只是揉了揉她的发丝:“那你记得吃药。”
临走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大概是不放心关芷莹,只是梁梦因却总觉得那目光有几分是落在她身上的。
“还和时序吵架吗?”关芷莹揉了揉女儿的发顶,突然问道。
梁梦因也不知她怎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思忱了一番,斟词酌句地回答:“大概还……凑合吧。”
凑合?那就是不好。
“你这丫头,上学那会儿和你时序哥哥一起住了那么久,都多大人了,现在还要闹别扭。”
关芷莹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她只记得从高中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梁梦因眼睛瞥向他处,不敢和母亲对视,只是搪塞道:“妈,你不懂。人与人之间……嗯……”
她绞尽脑汁开始胡说八道:“有些人之间气场相冲,本来就无法和谐相处。”
关芷莹:“就真的这么水火不容?”
“……”大概也没有这么水火不容,但可能在某些方面比水火不容更严重一些,梁梦因咽了咽嗓子,面不改色,“有些事强求不得,况且我也没必要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