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远讽刺地笑了一声:“我可不比樊小姐,我可做不到别来无恙。”
樊秋煦今天穿了一双七厘米的高跟鞋,配上她一米七的身高,就算是祁遇站在这里,她的气场都不会逊色半分,更何况是王志飞这种167的普信男呢。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眼,笑出了声:“王总这话可说的不太对,”她煞有其事的开始帮对方纠正道,“如果我不那么做,我可能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啊。”
春和酒店作为宁海数一数二的大酒店,自然在设计上下了一番功夫,宴会厅的洗手间不同于以往的楼层,并不在宴会厅内,而是独立于大厅之外。就这一小块设计,不知道谈成了多少灰色交易。
但是现在宴会刚开始,很多重要宾客甚至还没到场,樊秋煦本身对这件事并不避讳,她甚至不需要徐川任静他们在她面前叁缄其口,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相反,她可以现在在这里,对着王志远侃侃而谈,也不需要避讳是否有人。毕竟当年的事情,有心人如果要查,肯定是一查一个准,她没啥隐瞒的必要。
她不喜欢有什么事都藏起来,大大方方地摆在明面上,不更好吗?
当然,这种在自己伤口上撒盐的自虐行为,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因此,这也间接证明了樊秋煦不是一般人。
王志远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活着的机会?樊小姐可没给我们王家活下去的机会啊?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切的一切,可都是拜您所赐啊。”
说实话,这边的隔音还算过得去,毕竟一般人在这边谈点小生意也没有扯着嗓子喊的,但是王志远的话太过于尖锐,让在里面的程风吃了一惊。
许熠珩让他不要轻举乱动。
樊秋煦笑着向对方靠近,彷佛蛇口上的蛇信子一般,对着对方说:“你应该感谢我没有对你赶尽杀绝,不然你现在根本没有和我对话的资格。”
许熠珩心中一惊,她到底做了什么?
“我的父亲由于股价跳水进了医院,然后便得了中风,55就去了,我的妻子也因此和我离婚,孩子在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我的母亲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一夕家变,导致她直接……”
樊秋煦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接上了王志远还未说出口的话,只不过是以一种过分直白的方式罢了,他现在也不值得自己去探索语言之美了:“疯了。”
王志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气急败坏地把盆子往她的头上扣:“我的家庭,事业都毁了,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樊秋煦,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感吗?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会做噩梦吗?难道你就没有家庭吗?”
他短暂的停了一下,然后发出了最深处的质问:“你恶事做尽,难道就不怕下地狱吗?”
樊秋煦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他刚刚的问题,然后平静地告诉对方:“第一,当年是你的父亲强迫我,我没有任何错,是他色迷心窍。第二,你们家的财务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能让我轻松做空,说明你们家的公司早就处在大厦将倾之际,而我,只不过是那最后一根稻草而已,我为了这个市场驱逐了不合适的企业,这既符合资本游戏规则,又报了我差点被凌辱之仇,两全其美,没有任何问题。”
“第叁,至于你说的家庭,我确实没有,当然,我也不需要。最后,”她缓缓地靠近对方的耳朵,像是要说一些亲密之词一般,但是她的声音却并没有降低,反而是保持着原有的声响,“下地狱?你知道吗,我就住在十八层。”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也承认我坏事做尽。
所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欢迎王总莅临十八层指导,樊某恭候您的大驾。”
说完,她扬长而去,打开了那两扇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的大门,在服务生那里拿了一杯香槟,走过去和张沅social。
独留下来祁遇一个人,在王志远的视线盲区,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