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蕊同睡不安稳,一整夜翻来覆去,六点不到就醒了,醒来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抱着一丝期待跳下床寻人,跑到门边开门时意识到自己没有穿鞋子,爸爸看到要生气了,于是老老实实回床边趿了拖鞋,直接奔往严御东房间,人未到声先到,“爸爸!”
回应她的却是一室安静,屋内空无一人,床上用品摆得整整齐齐,毫无使用过的痕迹,她不死心地找遍了浴室和衣帽间,满心的期待终究落了空,于是跑下楼要去敲常姨的房门让给爸爸打电话,经过客厅却听见常姨在讲电话,她停下脚步楞楞站在原地,“严先生”、“坠机”、“住院”、“下落不明”这些字眼断断续续传入耳中,她其实不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常姨在哭。
“常姨。”
常姨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她连忙抹掉眼泪眼,匆匆几句挂断电话,装作若无其事来到她身边:“小乖,怎么这么早醒了?是不是做恶梦啦?”
严蕊同蔫蔫地摇头:“爸爸呢?”
常姨不忍与她对视,别开视线艰涩吐字:“爸爸……爸爸的工作还没忙完,可能、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回家……”
严蕊同小眉头皱起来,跑去拿起话筒塞进常姨手里,“给爸爸打电话!”
常姨一听眼眶又热了,从昨晚她心里就不踏实,所以一早就起来往老宅打电话,如果连她这个外人都知道不对劲,这孩子又哪里可能什么都感觉不到?她打小离不了爸爸,若是闹起来除了严御东谁都降不住,管家让先瞒着,可该怎么瞒?又哪里瞒得住?
确实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