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意味着,李硕得出趟差。
出趟差也好,李硕拿起桌上的手机,给自己订了张第二天去栗城的车票。
庄鑫烁刚回到十楼的办公室,庄雁鸣的助理方孟青就拿着份文件走了进来。
“小烁,这个报价文件你先看一下,庄总让你十分钟之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方孟青跟着庄雁鸣六七年了,能力出众,很得庄雁鸣的信任。
庄鑫烁走进庄雁鸣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坐在宽大的皮质沙发上摆弄平板。看见他进来,冲他扬了扬下巴:“坐。”
十楼和十八楼最大的区别就是,在十八楼工作的人都挺松弛,t恤运动裤随便大家穿什么,得体即可,空闲时间还会凑到一块聊聊天。
十楼就不一样了,从大门走进来,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即使有,也是人们压着嗓子轻声细语的交谈。
这里,最讲究体面。
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们穿着精致的套裙。整层楼的地板上铺着静音地毯,胡桃色的通顶木门隔音效果奇佳。无论是谁,在这种氛围下工作都得时刻崩着根弦儿,说不上的压抑和疲累。
庄鑫烁刚来半天就已经开始怀念十八楼,这会儿坐在庄雁鸣旁边,办公室里安静得只有庄雁鸣手指点击平板的轻微“啪嗒”声。
他瞄了一眼庄雁鸣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头有三四颗烟蒂,他放心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支。
庄雁鸣头也没抬:“掐了。”
“你都抽烟为什么我不能抽啊?”
“在这儿我说了算。”
庄鑫烁不情不愿地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官僚主义。”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被敲响了,在得到庄雁鸣的允许后,门外的人推门而入。
“哥,你找我。”
庄昭炀风风火火的,手里拿着一摞文件,看见庄鑫烁也在,跟他打了声招呼:“小庄也在啊。”
“报价单看过了吧?”
“往边上稍稍。”庄昭炀没个正形地跟庄鑫烁挤在一张单人沙发里,“看过了,什么情况?”
“启阳镇的农村公路改造项目本来是十拿九稳的,出了点意外,被元和中了。我跟镇里谈好了,由元和分包给我们做。”说完这句,庄雁鸣把平板丢在了桌上,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肖磊这个老东西狮子大开口,价格砍了百分之二十。我不满意,你们俩明天去谈,我的底线是两千四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