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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朋友 弗洛衣 2212 字 8个月前

走进书房,没有厄本想像中的凝重感,反而有种莫名的悠间感。慵懒地坐在窗边沙发里的傅品珍,仰着头望向窗外,彷彿今晚的星空特别美丽似的。捧着杂志坐在长桌一头的骆佳珣,低着头阅读,偶尔伸手拿起一旁的杯子啜饮着,头也不抬一下,让人不禁好奇那本杂志里报导了什么有趣的新闻。

    唯一能称得上合乎时宜的,只有姜成瑄那微微靠拢的眉头,但那也只是稍纵即逝。在察觉到厄本走进来时,那对眉毛又各归其位。

    「你来了。」姜成瑄抬起头,对厄本露出淡淡的微笑。

    厄本走到姜成瑄对面的位置坐下。平时大家总会在空间的时候,聚在这张桌子周围用餐。那时并不觉得这张桌子有多大,但厄本坐下后,看着对面的老闆,又侧头望向一侧的骆佳珣,突然觉得这张桌子还真大,难怪能让她们六个人坐在一起而不嫌拥挤。

    姜成瑄轻咳一声,拉回厄本的注意力,「我是不知道你和池咏由现在进展到什么地步……」

    她的话还没说完,傅品珍和骆佳珣同时将目光投射到她身上。姜成瑄尷尬地咳了一声,换了口气说,「呃……算是知道一点点啦。」

    厄本发现那两人又回到原来关注的事情上,而她们的举动让她意会过来。仔细想想,她们六个人的一举一动,洞见观瞻的姜成瑄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

    「啪。」姜成瑄打了个响指,勾回厄本的视线,「总之,我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我们会公事公办的。」

    公事公办?厄本的心里浮上疑问。公事不是本来就该公办的吗?

    「老闆的意思是,如果不公事公办的话,那池咏由就该受到非人的待遇了。毕竟,勾引当红偶像,和挖角是差不多等级的罪恶。」骆佳珣抬起头,亲切地为厄本解释。

    「你还好意思说话?」姜成瑄的手指轻敲桌面,冷冷地说,「如果一开始你就公事公办,现在事情会轻松多了。该贴的封条干嘛不贴?如果贴了的话,被人动了手脚,立刻就知道,不用等到文章都出来了,我们才开始亡羊补牢。」

    「呿。」原本不知神游到何处的傅品珍也回来了,但一开口却是火药味十足,「身为上司的你,有资格说她吗?你自己督管不周,第一个该怪的人就是你。」

    姜成瑄抿了抿嘴,倾身靠向骆佳珣的方向,用房内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鬼祟地说,「你给了她什么好处?她今天会这么好心帮你说话?」

    骆佳珣得意地指着傅品珍的方向,「看到她脚边的手提包没?全球限量五千个。我提前去排队,在街头睡了三天才买到。」

    「原来如此。」姜成瑄鄙视地望向傅品珍,竟然为了一个提包就倒戈。

    看着这三个人你来我往的刀光剑影,厄本不禁怀疑起自己在这里的必要性。

    像是感应到厄本的疑惑,姜成瑄回头对她灿然一笑,「叫你来,只是要你安心工作,这件事我们会好好处理的。你可以上楼去休息了。」

    走出书房,厄本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点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当了整场的观眾。她转身想重新推开书房的门,却又不知该採取什么立场说话,一双手就这样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

    突然她的肩上多了一道力量,是托比的手,「厄本,你们谈完了?」

    「嗯。」厄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站在托比身后的人。

    「那换我们上场了。」托比的目光在厄本和池咏由之间来回扫视着,虽然她很想快点完成自己的任务,却又不忍心打断这样深情的一刻。厄本欲言又止的表情,池咏由担忧的眼神,两人关心对方的程度皆远大于自己。

    比起厄本的压抑,池咏由相对显得坦然多了,她走到厄本面前,「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就不会有事的。」

    厄本咬着下唇,说不出自己愿意相信她的言语,只能怔怔地望着她。

    池咏由点了下厄本的鼻子,笑着说,「真是个天然呆。」

    看着两人的互动,托比莞尔一笑,伸手要推开书房的门,却被厄本握住。

    「品珍姐也在里面。」

    听到厄本的话,托比露出为难的表情,「那……我进去也没用了。」

    「不用担心。」池咏由淡淡地笑着,「一定会有办法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那你也得撑到水落石出那天还能活着。」托比无奈地说,「瑄姐不会让你太好过的。」

    想起那魔王的气场,池咏由的头皮开始阵阵发麻。

    「算了。」托比叹了口气说,「你自己保重,我们会在外面为你祈祷的。」

    托比牵起厄本的手,将人带到楼上。她本想对厄本说些安慰的话,但厄本却不给她机会,逕自走进房间,将所有人隔绝在房外。

    「小池。」厄本反手关上房门,抬头看到小池就坐在床沿,带着一贯的微笑,温柔地看着她。她走到床边,倒头躺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面,「我好累。」

    「你太压抑,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了。」小池温柔地在厄本的耳边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们说话。」厄本无力地说。

    「你不需要想这么多,只要说出想说的,就可以了。」

    「想说的却不一定是该说的。」

    「为什么你一定要想着该不该,而不是先考虑自己想说的?」

    「小时候,我就是忘了考虑该不该说,才让你离开我的,你忘了吗?」厄本侧着头,趴在枕头上,望着和她一样趴在床上的小池,「那样的分离太痛苦了,我不想要再一次犯同样的错误。」

    「小本。」小池的手覆上厄本的眼睛,「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了。」

    在小池轻柔的嗓音陪伴之下,厄本昏沉地睡去,陷入深不见底的梦乡之中。

    推开玻璃门,站在书房门口,池咏由立刻感觉到一股重大的压力,犹如龙捲风袭来。

    「池咏由小姐,请坐。」姜成瑄客套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