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神来, 陆星凉才发现自己的语气过于急切了, 当时他也没想那么多, 毕竟那段视频的内容实在让人心惊。

    随口敷衍了他舅舅两句，陆星凉挂了电话。

    在确认了祁笑并无大碍之后, 他便研究起了视频里的那个男人, 看见网上一大堆的舔屏发言, 陆星凉其实有些暗暗的不屑，不过是一个普通路人，能帅到哪里去？

    抱着这样的想法将视频又看了一遍，这一次却意外地让陆星凉停住了目光，他发现这个路人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盯了好一会儿，陆星凉终于想起来，这便是之前在饭店里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男人。

    所以对方出现在餐厅里应该并非是巧合，而是早就知道祁笑的行程。

    陆星凉微拧了下眉，这个男人究竟和祁笑是何关系……

    如果说只是普通的朋友，没必要连对方录个节目都要跟着，况且这还是和人单独约会的环节，很显然并不适合有第三人在场。

    陆星凉陷入了思考。

    尽管目前的种种线索都指向了不怎么好的方向，他却始终不愿意将祁笑往坏处想，连陆星凉自己都觉得好笑，他何曾是如此天真的人了。

    犹豫片刻，他给祁笑发了一条表达关心的消息，措辞十分的千篇一律。

    而对方在收到之后也很快回复了：“谢谢关心，我没事。早点休息呀~”

    陆星凉知道以对方的人缘这时候应该会有很多人前去关心，消息一时间回不过来也正常，但这犹如复制粘贴一般的回复还是让他有些轻微的不爽。

    连“前辈”两个字都不带了。他想。

    但顾及着确实已经很晚了，他最后还是只回了句“没事就好，你也早点睡”。

    发完这句话之后，陆星凉自己却久久不能入眠。

    *

    深夜里。

    祁笑早已经入睡了，而他的哥哥仍旧坐在客厅里工作。

    俞夜的手边放了一大叠的报表和文件，虽然是周末，但要处理的公司事务却不见少。

    这时笔记本的右下角忽然闪动了一下。

    他点开看了一眼，是前不久让秘书去收集的关于周重羽的个人资料。

    又看了一会儿文件，俞夜才停下手里的工作，打开了那份邮件。

    将附件下载下来，快速翻了几页，他蹙起了眉头。

    *

    周重羽正站在阳台上吸烟。

    与平日里的外表不同，他房间的整体装饰都显得有些压抑，灰白的色调，唯一的彩色是桌上花瓶里插着的一束向日葵。

    刚一进来就看见他手上的那抹红光，经纪人卫诚不由皱起了眉：“你不是早戒了吗？在家里抽抽也就算了，在外面可别被拍到。”

    周重羽没说话，直接把手上的香烟给按灭了。

    卫诚又说：“这次的事很快就会压下去，你也别想多了，是那个人有病，和你没关系。”

    “是这样吗？”沉默了一会儿，周重羽忽然反问。

    卫诚有些莫名：“你怎么了？心情不好？明天你还有个活动呢，到时候对着粉丝可别这幅鬼样子。”

    周重羽却不想听这些，敷衍地应了声，他不笑的时候嘴角略有些下沉，更添了几分冷意。

    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卫诚又自顾自接着道：“你跟祁笑的cp目前反响还不错，不过你俩平时在一起也不要太亲密了，卖腐这种事不能长久，节目后就散了吧，不然影响你之后的发展。”

    周重羽始终没搭话，卫诚似乎早习惯了他这样，叮嘱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等人走了，周重羽又静静站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微信里，可爱猫咪的头像被置顶在了第一位，但此刻他却什么话也发不出去。

    站在窗前，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良久，周重羽忽地笑了。

    夜色里无边黑暗，他似乎也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其中。

    *

    第二天下午，祁笑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据调查，昨天行凶的女生似乎是好几年前就患有了精神上的疾病，也住院强制治疗了很久，前不久才刚出院。

    她一直都是周重羽的粉丝，在医院的时候消息不灵通，一出来得知了偶像和别人在恋爱综艺上营业的消息，一瞬间有些接受不了，便从家里偷偷跑了出来。

    经过鉴定她确实是处于不理智的情况下才做出的那些行为，按照相关法律规定是无需担责的，所以也只能将她重新送回医院治疗。

    那边的意思是希望能够赔钱和解，但祁笑也不差这点钱，想着那对父母也不容易，便说算了，只要那个女生能够好好住院治疗，不再出来闹事就好。

    虽然这件事并非周重羽的过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却始终很是内疚，这让祁笑挺疑惑的，包括昨天周重羽的样子也有些奇怪。

    似乎对方有一些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东西，不过祁笑无意去探听他人的隐私，也就没多想。

    *

    陆星凉最近几天没什么工作，基本都呆在家里，或许是因为从前的应酬太多，他现在不喜欢参与不必要的社交。

    午后，正觉得有些无聊，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他打开了手机里的视频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