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垂眸,颈侧爬上来一抹可疑的红晕,他扭头就要进门,只留给孟砚辞一个背影。
“进屋再说。”
孟砚辞望着他输入密码推门进屋的身影,脑海里浮现出易感期结束那天,池野对他说的——
“我很快就会从这里搬走,反正标记是会变淡的,不管一年,两年,总有彻底解除的一天。我fq期不会来找你,你易感期也别来找我。”
“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他当时真的以为他们只能到此为止了,但是此刻竟然能再一次看见池野回到这里,回到他们两个的家。
池野已经进门了。
已经看不见池野了,但孟砚辞却仍旧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玄关,唇边勾起一个极浅的笑。
不管池野是后悔了,还是只是暂时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孟砚辞都装作不知道。
他只希望这难得的温存,能再久一点……
停好车,孟砚辞来到客厅,池野坐在沙发上,脑袋耷拉着,抠弄着手指。
他解释道:“抑制剂的事,不是我告诉韩修的。我对这一切都不知情,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你把取药权限给了我。”
“但是呢,我确实有责任。”说着,他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向孟砚辞,“我不喜欢欠别人,所以我想补偿你,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答应你。”
孟砚辞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长腿交叠着,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自结婚起他就一直戴着,至于池野的,没有弄丢就算不错的了。
孟砚辞本来就在思考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池野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如今他这么一说,就像是只傻乎乎的狐狸,心甘情愿地踩上他这个猎人埋起来的陷阱。
“我确实有个需要。”
池野忙问:“是什么?”
“我刚出院,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只能在家休养。所以……”说到这,孟砚辞故意拉长了尾音,没有把话说完。
池野:“所以你缺个保姆?”
“……”孟砚辞沉默了。
虽说如果有一天池野愿意给他当保姆也别有一番……
“我需要有人陪,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半山腰上,万一又出了什么事,死了都没人知道。”说到这,孟砚辞还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样子。
“可我不会做饭,不会照顾人。”
池野常年倒数的学渣脑子一向转不过孟砚辞,他就像是主动拿起了孟砚辞手里的绳子,亲手套住了自己。
然后把自己送到孟砚辞面前。
“不用你照顾我,我自理能力尚可,你只需要陪我就行了。”
打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当然不能做饭,如果做饭指不定是谁先走在前头。
“也对……”池野点点头。
毕竟他曾经还害孟砚辞进医院洗胃。
池野突然想起韩修对他说过的话。
[我想你可能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和你认识了二十年的男人。]
他确实不了解孟砚辞,他甚至连他是enigma都不知道,更别提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