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辞不会受易感期的影响,糊里糊涂地跑出去找他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池野心下一沉,立刻有些慌了神。
他赶紧拿出手机,把孟砚辞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一个电话打过去,铃声突然在他原来的卧室里响起。
他循着铃声来到主卧门前。
这里原本是他的房间,自从搬走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
打开门,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直到打开灯,房间被灯光照亮的一瞬间,池野顿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他当初搬走时,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没留下。
孟砚辞找不到他的衣服,就只能将他床上的被子扯到墙角筑了个巢——即使池野根本没有在这睡过几次,残留的信息素浓度几乎为零。
孟砚辞就这么自欺欺人地蜷缩着,狼狈得窝在被子中间,身子底下则是冰冷坚硬的大理石板。
池野木讷地走过去,只见孟砚辞的脖子上多了一圈深紫色的淤痕,五指印清晰可见。
显然是孟砚辞自己干的。
池野的肩膀忍不住地颤抖,他跌坐在地上,跪在孟砚辞身前,把他拽进怀里。
一个人要崩溃绝望到什么程度,才能违背求生的本能反应,自己把自己的脖子掐到淤血?
他伸出手去,指尖轻颤着拨开孟砚辞额前凌乱的头发,露出一双紧闭着的深邃眉眼。
鼻息微弱,浑身发烫,没有意识。
这一幕不禁让池野想起上一次易感期,孟砚辞因为抑制剂被动手脚而住院抢救的样子。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折磨成这副了无生气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如破灭的泡沫一般彻底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呢?
池野痛苦地想着,不管是孟砚辞易感期,还是他自己的fq期,他们两个人好像都被信息素折磨得很痛苦。
真正的标记,真正的结合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别人都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信息素不过是锦上添花。
他们两个人却像是在受刑。
不应该这样的。
突然。
一滴泪毫无征兆地砸在了孟砚辞的鼻尖。
池野咬了咬嘴唇,下颌因为极力压抑哭泣的冲动而微微颤抖着。
喉间苦涩,像是溢出了满腔鲜血。
“我上辈子,一定欠你了什么……”
“我他妈遇到你真的是来渡劫的。”
池野很生气。
也很矛盾。
“我很生气,你联合所有人拿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婚约来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