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地段偏,离市区远,过来养老倒合适,原本就是温徐年打算十年以后来此居住的。
没想到这房子早早就派上了用场。
温徐年倒下,公司出事,温璟和王伯商量后卖掉了原来的房子,搬来了这里。
在那之后,他失去了快乐的资格。
窗外寒风呼啸,他睡不着。
噩梦都掩埋在了刺骨的冬夜里。
于是整日整夜地待在公司,忙起来也麻木一些。
凌晨三点,温璟掀开被子下了床,他没开灯,摸黑出了卧室,来到楼下想接杯水。
静静站了片刻,才想起来饮水机在客厅。
他叹口气,握着杯子又往客厅走去,一片漆黑中隐约听见外面有些动静。
温璟怔住片刻,仔细听了听,抬脚放轻步子,走到了门口,打开一条缝隙。
风混着哭声霎时吹进来。
“老爷啊……你在那边还好吗,怎么都不给我托个梦啊……不用担心小璟,我这把老骨头怎么都要撑到少爷成家……”
火焰燃烧着,纸钱一张张丢进去,那团火苗愈烧愈旺,在深夜里竟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小璟很乖的,好好吃饭,好好工作……老爷……有时候我真想随你去了,在地下也好照顾你,可是小璟……我不能丢下他啊……你在天有灵,保佑那孩子……”
凄厉的哭声让声音断断续续,在肝肠寸断中被吞没在风中。
清冷的月色从门缝中落下一道浅淡的银光,站在那里的人攥紧掌心,呼吸微堵。
看烧纸的人站起了身,他退后关上了门,回到了二楼。
书房里还没怎么布置,正中央的长桌上只立着一张照片。
温璟累极了般,他远远看着相框,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最熟悉的家人,依然慈祥地对着他笑,可是再也开不了口了。
苍白的手指无力地抚过,他颤抖出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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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温璟洗漱了一番,改变了计划。
他打算先去趟医院,再去找江时衍还项链。
“少爷,怎么大清早戴上墨镜了?”王伯端上早饭问。
“噢。”温璟端起豆浆匆匆喝完,咕噜咕噜咽下就道,“王伯,我先出去了,今天公司事多。”
“你这孩子,饭还没吃呢,带颗鸡蛋路上吃……”王伯从盘子里拿出一颗,就那么塞进了温璟厚实的外套口袋里。
温璟答应着,着急出门了。
上了车,总算松了口气。
医院里人不算多,他赶早做了个全身体检,报告要一周以后才能拿到。
10点以后,来看病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四周吵闹着,温璟几乎一夜未眠,站在电梯里头有些疼。
“小姑娘,医院今天有什么活动吗,我看外面站了好多白大褂医生。”
“没有,医院的一个合伙人要来,咱们这块地方是他们家族捐赠的,领导都出去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