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昼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手上的动作不停,回过头露出乖巧的笑容:
“哥哥先坐一会儿,饭快好了。”
阳光打在他的半边脸上,深黑色的瞳孔折射出温暖的光,虞礼书看着他,一瞬间有些恍惚。
俗话说每一个总裁都会有胃病,虞礼书却是个例外,因为宴时昼总是严格地监督着他按时吃一日三餐,甚至很多时候会乐于亲自下厨。
由于习惯而被忽略的生活琐碎记忆在静谧的中午缓缓流动,虞礼书恍然间发现宴时昼就是这样陪伴了自己许多年。
虞礼书走过去替他拿了两个胡萝卜准备切,却被一把夺去了。
“小心伤到手,”宴时昼把刀扔到了较远的地方,“我来做就好。”
虞礼书这才发现自己被割伤的右手掌心已经不怎么痛了。
他抬眼望去,发现宴时昼已经熟练地把胡萝卜丝切成薄如蝉翼的片状,切得很细、很均匀,像是一根根精致的银针。
“以后别亲自下厨了,”虞礼书微微皱起眉头,“你的手用来敲键盘和弹钢琴就好,何必……”
“我喜欢喂饱哥哥。”
宴时昼打断了他,声音甜丝丝的,眼中闪过晦涩的暗光,“更何况,我也很喜欢切菜。”
看得出他刀工极好,虞礼书无奈地摇摇头,既然是宴时昼自己喜欢,那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宴时昼利落地把切好的材料放进锅里,不出半个小时,就已经把两菜一汤做好,而不被允许上手帮忙的虞礼书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忙活。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婚后生活的感觉。
“哥哥最喜欢吃这些了,快来尝尝。”
虞礼书僵硬着脸把这种奇怪的念头清理出脑海,站起身来应了一声“来了”。
宴时昼的手上还沾着刚刚揉过的肉汁,看到虞礼书走过来,他无辜地敞开双臂:
“哥哥,我怕弄脏睡衣,你帮我解开围裙好吗?”
虞礼书刚想说先去洗手,就看见水龙头下方铺满了泡洗的水果和海鲜,没有留一点地方给他洗手。
“……”
对方忙了一中午,他没有揭穿这些小心思,只是走过去,替宴时昼解开了围裙。
一米九的宴时昼比虞礼书高出半个头,上身肩膀又宽大,他只能微微俯身,环过对方的腰去解围裙的打结。
鼻尖不可避免地贴近宴时昼结实饱满而不浮夸的胸膛,他稳住前倾的身子,努力不让自己碰触到对方,然而,对方的呼吸喷洒在颈部皮肤上,还是带来一股莫名的热度。
他的耳朵不自觉泛粉,手指也变得僵硬起来,不敢继续解开。
“哥哥。”
宴时昼察觉到异常,微微偏头看着完全被自己圈在怀里而不自知的虞礼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