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家那边不好交代,我们——”
虞礼书的头有些痛,他挣脱方女士的手。
他闭上双眼,又想起了一些似曾相识的事情。
这一次出现的是更加久远的画面。
quot;礼书,你都十二岁了,怎么还欺负弟弟?quot;
“够了,你回房间去。”
躲在妈妈身后的宴时昼露出圆溜溜的眼眸,一声不吭地看着他被母亲训斥。
这也是他的记忆么?
虞礼书睁开双眼,心中没什么情绪起伏。
他失忆的三年里,只想起一丁半点零星的回忆,全部都是关于宴时昼的。
可怕的宴时昼,幼小的宴时昼,哭泣的宴时昼,流血的宴时昼。
一幕幕,一段段,像拼图一般,拼贴出他人生的轮廓。
都是绕着宴时昼转的。
“礼书?”
方女士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被吓到了,不由宽慰道:“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我没有担心。”
虞礼书垂下眼眸,面上平静无波,他拢了拢外衣,转过身去。
“我最近忙着接洽公司的事,宴时昼那边,就麻烦母亲照看吧。”
在方女士错愕的目光中,他为自己打了半杯热水,转身独自回了二楼卧室。
方女士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三年未见,她的孩子好像变了很多,身边没有了宴时昼那个麻烦精,却愈发显得孤高寂寞。
……
月色静静地洒入室内,虞礼书靠在卧室门上,轻轻呼出一口气。
桌面上整齐摆放着安星送来的财政报告和项目文件,一摞摞压着,这是卧室中唯一称得上“杂乱”的地方,其余比分皆是干净整洁,单调的黑白灰色与绝不凌乱的线条设计彰显着主人古板冷漠不近人情的性格。
虞礼书看着这间卧室,有些怀疑这间卧室是否住过人。
方女士说,他以前住的地方“送人”了,叫他不要再回去看,东西没了就再重新买。
他走到桌边,借着灯光翻了几页文件,密密麻麻的笔记数据一点点录入脑中。
虞礼书发觉自己只要重新看到类似的画面,就会想起一些记忆,重新拾起三年没有接触的公司事务,也能很快地再次上手。
这是一件好事,他有了能力,才能兑现和小思的承诺,替他摆平麻烦,接他回a市。
想到这里,今日的种种不快一扫而空。
夜色渐沉,他看完最后一页文件,习惯性用指腹揉压着胀痛的太阳穴。
目光落到桌角摆放的小玻璃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