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飘荡在房间里,混合在穿林打叶的风雨声中,又归于寂静。
两人紧扣的指缝中掐出血气翻涌的潮红,林业斐却还嫌不够,他痴情地捏起赵炎的发丝,缠于手指眷恋,脊骨根根分明地印在衣物上。
林业斐的衬衫起了褶皱,他却腾不出手将那层羞耻的伪装撕扯掉,骄傲矜持从来不是欲念的代名词,只有占有才是渴望唯一的本能。
林业斐红着眼,眼神凌厉而急切,他一只手提起赵炎的背,肋骨撞在一起,即使忍住了坚硬的苦楚,也失控地想去破坏些什么。
赵炎抬头看着他,手指游移到林业斐最上面的纽扣,轻捻着,一颗颗松开。
他将鼻头贴近林业斐心脏的位置,慢慢擦干净上面的汗,过高的温度似乎烫坏了他,舌尖都吐了出来。
林业斐掰过他下巴,赵炎两颊鼓起来,模样越发地乖,林业斐凶狠得像要吃了他。
“炎炎,我可能会对你凶,不能轻一点,痛了也不会停。”
赵炎咧开嘴角,喉咙发出轻微的咕嘟声,听上去像一种奇怪的,轻快的笑声,他拿被子蒙住自己,黑暗中看不见拒绝,他又说不了话,便代表可以做任何事。
“炎炎,我想听你亲口说。”
赵炎掀开被子,眼睛眨了眨,他张嘴艰难地发声,说出一个类似“爱”字的简短音节,然后拍了拍心脏,让林业斐的手掌压着它,频率越跳越快,连呼气都像在耗费生命。
“都.....”赵炎做着夸张的口型,混合着笨重的鼻音,每吐一个字,都要掉出一滴眼泪。“给你....”
身或者心,生或者死,都只属于你。
成人世界是知识的盲区,没有任何一本书会教人如何长大,只有凌乱的心跳,未知的渴望,一步步见证赵炎获得这张梦寐以求的入场券。
赵炎闭起双眼,慵懒地舒了口气,不再生疏地将手握紧,装得口腔满满的,花光力气去容纳那些精力,像一种违背延续法则,逃避生命责任,只为快乐提供温床的罪恶培养皿。
林业斐愣了愣神,年少的时候,总有将一切私有的愿望,赵炎给了他一个堕落的契机,成全了他此刻的妄想,而独享这一刻爱情的全部,才能为这样的夜晚书写一个隽永回味的结尾……
他缱绻地在赵炎额头印下一吻,理顺他方才揉乱的发丝,林业斐开始用眼神缠绵,试探地问:
“可以吗?”
赵炎贴着胸膛环抱住他,在他颈间的沟壑处浅浅亲吻,闭上眼无声点头。
这一夜过的极为漫长,赵炎像攀援着救命的浮木,紧拥着面前之人,感受着林业斐用一柄柔软的刀斧破开他的身躯,游走着像一枚误入蚌壳的沙砾,被细腻的周身包裹着,磨砺着,在身体里留下深浅不一的伤痕,愈合了又划开,终于把灵魂和躯壳揉到一起,结合成一颗璀璨的明珠。
赵炎晕了过去,又在片刻醒了过来,读秒般挨过了一阵酸痛,感官便再次燃点了一场心花怒放的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