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外祖母便也无需继续装病了。
爷爷近日在明府,只?要外祖母不再来青云寺,皇后应不会明目张胆地再次下?手。
“我明日回府便与家里?人说此事。”
祝隐洲问起了另一件事:“今日皇后可曾同你问起我?”
沈晗霜点了点头:“她问你今日是否来看?过我。”
意识到了什么,沈晗霜反问道:“你今日故意走正门来我这里?,是想?让皇后那边知晓,试探皇后的态度?”
她白日里?不仅没有将祝隐洲拦在门外,还与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沈晗霜和祝隐洲都知道她拒绝了他,但这落在皇后眼里?,或许是另一个意思??
所以?她才?会问起此事。
“皇后不愿见我与你走近。”祝隐洲沉声说。
即便皇后曾为祝隐洲创造机会去明府见沈晗霜,还想?为祝隐洲和沈晗霜赐婚,面上也总是希望他们两人能再有好的结果,可一旦发现他们两人的关系或许真的会有转机时,皇后会心生警惕。
祝隐洲心底已经有了猜测:应是因为沈相。
在前太子祝清和祝隐洲的父亲平南王之间,沈相选了平南王,也助他登上了皇位。
而在祝隐洲和祝寻之间,沈相也有偏向,且并?不受私事影响,只?是出于对?朝廷与国事的考虑。
皇后已是皇后,但她想?要更多。
沈晗霜正欲接着问什么,便听见屋外传来了春叶叩门的声音:“姑娘,你回来了吗?”
沈晗霜看?了祝隐洲一眼。
他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道:“今夜好好歇息,一切有我。”
话音落下?,祝隐洲便从?寮房里?侧的窗户离开了。
像是从?不曾来过。
沈晗霜收回目光,这才?出声答应门外的春叶:“刚回来,正在点灯。”
春叶推开门往屋里?走,笑着说道:“怎么这就把门关上了?摸黑可不好找到蜡烛。”
“方才?进来后顺手就关了门,”沈晗霜已经点燃了屋里?的烛火,柔声问道,“怎么还没睡?”
她和祝隐洲跟着尾随她的那人去了陈兰霜的寮房那边,再回来时就已经不早了。他们方才?又说了一会儿?话,眼下?已是深夜。
春叶一面帮沈晗霜找出干净的寝衣,一面回答道:“姑娘一直没回来,我哪里?睡得着。”
“一直没听见这边开门或关门的声音,我还以?为姑娘是被皇后娘娘留在那边住了。没想?到敲门时姑娘就在里?面。”
沈晗霜顿了顿。
方才?开门和关门的都是祝隐洲,的确不曾发出任何响动。否则一直留心着这边动向的春叶应早就过来敲门了。
见春叶为她布置好床铺,又朝窗边走去,准备像之前那样?关上窗户,沈晗霜犹豫了一息,柔声道:“今夜把窗户开着吧,屋里?有些闷,透透气。”
春叶没有多想?,转而道:“那我为姑娘换上厚些的被褥,免得夜里?受了凉。”
从?姑娘这间屋子的窗口望出去便是独一份的山景,但也容易受风。
沈晗霜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拆开发髻,洗漱过后,沈晗霜便睡下?了。春叶悬了一晚上的心这才?安定下?来。她也轻轻关上门,回到了隔壁自己的屋子。
*
青云寺内另一侧,陈兰霜的屋子里?。
“跟丢了?”摇晃的烛光下?,陈兰正在抄写经书,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身夜行衣的男子拱手道:“是卑职失职。”
“这话,你不必同我说。”
“今夜失手,沈晗霜明日便会与沈相见面。完不成父亲交代的任务,你自己知道后果。”
“卑职明白。”
男子垂首退了出去。
陈兰霜并?未在意他的去留,只?继续抄写着自己眼前的经书。
每位来了青云寺的女眷都得抄经,但陈兰霜每次抄写好的经书都会被皇后以?“心不诚”为由退回来。陈兰霜知道旁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但陈兰霜仍得每日继续抄写这些毫无意义的经书。只?因皇后虽从?不曾收下?她抄的东西,却也没有发话说不需要她接着抄了。
因为在赏枫宴那日受到的屈辱,陈兰霜本?以?为自己已经步入了死?局。是以?这几日除了将抄好的经书送去皇后那边以?外,她从?不在人前出现,只?重新筹谋着将来。
但陈兰霜今日得知,她的父亲听闻皇后有意重新为太子和沈晗霜赐婚,便想?杀了沈晗霜,断绝沈相再与皇家结亲的可能,也可借此刺激沈相。
能让沈相因失去最疼爱的孙女一事而暂时无暇分神去对?他也好。
陈兰霜本?不想?杀人,但既然父亲不愿留沈晗霜的性?命,便也怪不得她了。
*
丑时末。